錢寧趕緊應聲:“公子放心,小人今日就能辦妥。”
朱厚照滿意點頭,笑道:“夫人,你聽到我這個不爭氣的下人所說,今天就能把事情辦妥,那今晚……”
鐘夫人搖搖頭:“今日妾身還是鐘家婦,就算即刻將籍貫贖出,也不能改變既定的事實……妾身當齋戒沐浴,焚香祭拜天地,三天后才能侍奉公子!”
“夫人未免有點兒得寸進尺吧?”錢寧很惱火,直接出言恐嚇。
事關前程,錢寧顯得很急切,因為朱厚照說過了,只要得到鐘夫人,就可以破格提拔重用他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三天時間會增加很多變數。
就在錢寧以為朱厚照會斷然拒絕時,朱厚照卻出人意料的大度:“夫人說得對,夫人畢竟曾經是鐘家婦,肯定有許多割舍不下的東西。本公子給夫人三天時間,時候一到,本公子就來接人,日后朝夕相對……嘿嘿。”
說到最后,朱厚照小眼睛已經笑成了一條縫。
錢寧很納悶,心想:“我了解的皇帝可不是那種喜歡兜圈子的人,對女人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怎么到了鐘夫人這里,什么事都變了?”
鐘夫人欠身行禮:“妾身在這里謝過朱公子通融,不過……妾身還有一事相求。”
“夫人請說。”
眼看就要抱得美人歸,朱厚照對鐘夫人的態度出奇地,宛若熱戀中的少年,對于愛侶予取予求。
錢寧則覺得這個女人的要求未免有些太多了,冷著臉兇狠地盯著鐘夫人,想讓對方識相點兒,不要提出過分的請求。
鐘夫人好像沒看到錢寧的提醒,神情堅定:“妾身既然答應長伴君旁,但求公子給予足夠的尊重……妾身不想做那籠中鳥,行動不受人限制!”
朱厚照一怔,不太明白鐘夫人為何會提出如此請求。
錢寧已經開始怒斥:“夫人這請求未免有些過了,即便你在鐘家,怕也不能隨便走出家門,到外面招蜂引蝶吧?”
朱厚照本想表現自己男人的威嚴,錢寧說的話很難聽,給他找到了表現的機會,立即斥責:“錢管家,你這話什么意思?怎么能如此侮辱你未來的女主人?掌嘴!”
錢寧趕緊用手扇了自己的嘴巴,道歉道:“公子和夫人見諒,小人只是心直口快,這才說了不合適的話,您二位寬宏大量則個。”
“嘿嘿。”
朱厚照笑嘻嘻地看著鐘夫人,道,“夫人,本公子管理手下無方,這家伙多嘴多舌,還請見諒。至于你提出將來經常出入府門,這……有些不合適,我家府邸太大,隨便走走都要花費一段時間,非常麻煩,這樣吧,本公子允許你在這三天內隨便進出,但身邊一定要有人跟隨……當然,這不是要在旁監視,怕夫人跑了又或者怎樣,實在這世道不太平,本公子對夫人安危著緊,只能找人保護。”
鐘夫人心里一片悲哀。
她提出可隨時離開府門,就是為了找機會逃走,朱厚照非但不答應,還說這三天進出也需要人跟從,這等于斷絕她逃走之路。
鐘夫人貝齒咬著下唇,整個人僵在那兒,什么話都不說。
朱厚照瞪大眼問道:“夫人還有別的事要說嗎?”
鐘夫人不言不語,錢寧笑道:“看來夫人對公子的安排非常滿意,那小人這就去做事了,不打擾公子跟夫人幽會。”
朱厚照本來就覺得錢寧在旁礙手礙腳,聞言連連點頭:“去吧,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事情辦妥,雖然夫人以后跟鐘家沒什么關系了,但這件事務必通知到鐘家那邊,你帶人送去五千兩銀子,就當是聘禮!”
“啊?”
錢寧一聽要送出五千兩銀子,頓時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