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他坐山觀虎斗,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話出口,張苑不好接茬。正如沈溪所言,之前文官集團跟劉瑾領銜的閹黨相斗時,張氏兄弟俱都旁觀,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但在劉瑾勢弱時,卻是外戚出來搶班奪權。
現在劉瑾回來,奪權進入白熱化,張鶴齡準備招兵買馬,但顯然找錯了對象。
張苑道:“就算之前壽寧侯未跟劉瑾相斗,現在不是機會來了么?七郎,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家從來沒想過給壽寧侯效命,一切都是為勢所迫,若你可以在朝崛起,甚至撐起朝臣大旗,那咱家跟你并肩攜手便可,作何還要為壽寧侯做事?”
面對張苑的好言拉攏,沈溪搖頭:“這些話,以后休提!”
張苑嘆道:“咱家知道,你仗著陛下信任,不怕壽寧侯威脅,所以對他提出的條件不予考慮,寧肯壽寧侯將咱家跟你的關系公之于眾,但你是否想過,若這件事真的暴露,那咱家就得徹底從朝中退下,以后宮中就沒人能幫你了!”
沈溪心想,沈明有還真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幫我?
你是在幫自己吧!
就算你掌權,我做指望你什么?別到最后,你反咬一口。
沈溪神色淡然:“若壽寧侯真覺得你沒什么大用,非要將你拉下馬來,那可怪不得我。”
“嗯?”
張苑聽到沈溪這話,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最后瞪著沈溪道:“難道你真要見死不救?又或者你的意思是……壽寧侯不會將咱家跟你的關系泄露?”
沈溪冷笑道:“壽寧侯將你跟我的關系泄露,對他有什么好處?”
張苑道:“七郎,話是這么說,但實際情況卻非如此……壽寧侯是什么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做得還少了嗎?若你覺得他不至于泄露咱家跟你的關系,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知道你不識相,必然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這兄弟倆是什么性子,你不了解,咱家還能不了解?”
沈溪沒好氣地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沈溪不想再跟張苑廢話,當即站起,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
張苑道:“你的意思是破罐子破摔,索性讓壽寧侯公之于眾?你……你起碼給咱家個承諾,讓咱家回去后能跟壽寧侯復命,你這么個態度,根本是損人不利己!”
沈溪打量張苑,許久后才說:“本官對于扳倒劉瑾不感興趣,同為朝官,劉瑾回朝后可讓朝廷步入穩定,至于其擅權之說,等事情發生后再來跟本官商議,現在本官尚不能斷定劉瑾是否已經改邪歸正!張公公,請吧!”
說完,沈溪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苑站在那兒很尷尬,最后恨恨地嘆了口氣:“咱家算是看出來了,你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遲早你會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