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鴻在衙門歷練,不管是閱歷還是人情世故都比朱山強太多,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張苑身份不簡單,聽口吻應該是宮里的太監。
“公公請進,小人這就去給您傳話!”
朱鴻把張苑迎到客廳,然后去找沈溪傳報。
張苑心想:“這次還好,大侄子沒離開家,不然真不知去何處找他……都說狡兔三窟,這小子在京城的巢穴可不少,回頭一定要好好查查,不然沒辦法威脅到他!”
許久后,朱鴻才出來,對張苑道:“公公,請隨小人來,我家老爺在書房等候!”
“不用了,你家書房在何處,咱家知曉!”
張苑站起身便邁開步子,可就算他不要人引路,朱鴻還是執意走在前面,不想張苑單獨進去,若是張苑半途拐進別的院子,這責任他可擔待不起。
……
……
書房內,沈溪淡然打量張苑,感覺張苑神情緊張。
張苑沒有見禮,在沈溪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定是怪責咱家又到你府上,你可知大事不妙,咱家跟你的關系被壽寧侯知曉,隨時都會將此事公之于眾。”
沈溪眼睛微微一瞇,嘴角浮現一抹揶揄的笑容:“你將妻兒接到京城時,便該料到會有今天吧?”
由于沈溪反應太過平淡,張苑很是驚訝,皺眉問道:“你小子難道不怕壽寧侯將事情公之于眾?此時說風涼話是什么意思?”
“張公公請自重!”
沈溪站起身,態度越發冷淡,顯然是因為張苑對他不敬而生惱怒,厲聲道,“事無不可對人言,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機密,今日壽寧侯能查出,回頭劉瑾自然也可做到,甚至朝中文武大臣有心查的話也沒法遮掩……到最后陛下一定會得知,作何要隱藏?”
“你!”
張苑死死地瞪著沈溪,目光幾欲殺人。
沈溪沒跟張苑過多爭執,道:“你且說,壽寧侯讓你來說什么?”
張苑本想問,你怎么知道壽寧侯有話讓我跟你說。
但細細一想,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既然壽寧侯掌握如此“機密”,當然想讓他在沈溪面前要挾一番,讓沈溪妥協進而做一些事。
張苑心想:“這小子之前怕不是故作姿態吧?若他識相倒還好。”
帶著一抹疑慮,張苑道:“如今劉瑾回朝,重掌司禮監,必霍亂朝綱……你作為文官,定無法做到坐視不理……壽寧侯想跟你協作,將劉瑾的勢頭給打壓下去!”
“難!”
沈溪搖了搖頭,直言不諱,“陛下如何寵信劉瑾,你比我更清楚,至于跟壽寧侯合作的事情,更沒可能,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么跟你說吧,本官跟壽寧侯的利益存在沖突,不可能站在同一立場,最多是他跟劉瑾纏斗時,本官隔岸觀火罷了!”
張苑皺眉:“七郎,你這話說得太直接了吧?你想隔岸觀火,壽寧侯就不想了?他還想看你跟劉瑾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