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夫人搖頭:“也不知發生何事,朱公子竟未至,你可得到什么風聲?”
那丫鬟是錢寧臨時找來照看鐘夫人的,為避免泄露消息,錢寧沒有透露鐘夫人和朱厚照的身份,故此面對這個問題她只能搖頭表示不知。
鐘夫人輕嘆:“也罷,你只是個奴婢,我不為難你,去準備一些吃食,我有些餓了!”
丫鬟行禮后,退出房門外。
鐘夫人松了口氣,剛想起身倒杯茶水喝,突然聽到頭頂傳來細微的聲音,她抬頭一看,卻是有人揭開瓦片,從房梁上丟下一件東西。
“誰?”
鐘夫人被驚著了,喝問一聲,但動靜并不大……聲音剛到喉嚨她便意識到,自己身在囚籠,若有人想跟她傳遞消息,必然與幫助她逃亡有關。
隨即瓦片合上,屋頂上再無聲響傳來。
鐘夫人快速將地上的字條撿起,為防止被人察覺,她立即回到臥榻上,將簾子放下,這才仔細看過,發現紙上只有三個字。
“辰時南!”
這三個字,非常簡單,雖字體工整,但沒有任何特色,好像有人照著書貼臨摹下來的,她不知是誰寫了這張字條給她。
外面傳來張苑的聲音:“夫人,您沒事吧?”
張苑雖然奉命照顧鐘夫人,但在其心目中,根本沒把這個差事當回事,巴不得鐘夫人逃走,以限制錢寧的權力。所以張苑對看管鐘夫人很是懈怠,琢磨如何才能完成壽寧侯交待的任務,自己也可一了百了。
鐘夫人趕緊下榻走到桌前,將紙條湊到燭臺上,很快燒成灰燼,幾乎是同時,屋門打開,張苑走了進來。
“夫人這是作何?”
張苑見鐘夫人行為有些可疑,近前問道。
鐘夫人打量張苑,蹙眉回答:“妾身做什么跟張公公似乎沒什么關系!”
張苑冷笑不已:“都說了不要在人前稱呼咱家張公公,稱呼張管家便可……咦,好像有燒焦的味道,夫人在搞什么鬼?”
鐘夫人道:“妾身被困在這里,一心等候陛下前來,能搞什么鬼?哦對了,明日一清早,妾身想出去透透氣,到城門口逛一逛……”
“又是城北?”張苑皺眉問道。
“不是城北,而是城南……趁著被關進籠子前,妾身想到處走走,張公公不會阻攔吧?”鐘夫人打量張苑問道。
張苑沒好氣地回答:“你想去何處,那是你的自由,既然陛下已準允,咱家豈敢阻攔?只是出去時,身邊要帶上人,就算想逃走……也要尋好機會再說!”
……
……
鐘夫人因朱厚照隨時可能前來,加上心里掛念那張字條的事情,擔心了一整宿。到了第二天清晨,鐘夫人整個人都很疲乏,卻馬上收拾心情離開小院。
她心里琢磨個不停:“只是說個大致時間,讓我往南去,到底是辰時到,還是辰時出發,都沒說清楚。到城南后找誰,更是不清不楚,我真的要去應約么?”
這會兒她已產生一定疑慮,不想出門了。
恰在此時,張苑前來催促:“夫人不是說要去城門口逛逛么?車馬已備好,這就出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