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很清楚,只有社會整體技術進步才能完成對這個時代的改造,擁有權勢后,他嘗試找一些人將他頭腦中的理論拿來進行實踐,這成為他入冬后主要做的事情。
小冰河期的冬天很冷,加上軍事學堂那邊已走上正軌,沈溪除了編寫教材以及檢查授課教案外,其余時間都往工場跑,可惜連續幾批研制出來的武器都跟他的預期有不小差距。
在此期間,沈溪未見朱厚照一次,隨著時間向前推移,轉眼到了正德元年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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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最初確實是全力幫助朱厚照找尋鐘夫人,可惜遍尋無獲,隨著司禮監那邊奏本堆積如山,他不得不返回宮中,專司朱批事宜。
至于錢寧和張苑,則繼續找尋鐘夫人。
朱厚照相當長一段時間都郁郁寡歡,為了一個婦人,搞得形容憔悴。
如此一來,他難得連續多日都在宮中居住,每日獨睡,即便到了豹房,也沒了之前那么肆無忌憚,看戲聽曲無精打采,就算劉瑾和錢寧為他搜羅來不少絕色,他也沒什么興致,冷落在旁。
反而是之前被朱厚照冷落的花妃,再一次成為他親近之人,當然這也跟花妃敬獻了兩個美人兒給朱厚照有關。
這兩名美人兒都是已婚婦人,精通閨房之樂,在為人處世上有一種類似于鐘夫人的獨立和主見,這正是朱厚照最為欣賞的類型,以至于到年底時,朱厚照天天都寵幸花妃和這兩個女人。
當然,這也跟時間久了,朱厚照逐漸淡忘傷心事有關。
朝廷內,這段時間最大的改變,就是刑部尚書屠勛和禮部尚書周經致仕。
這二人之前跟劉瑾都有很大間隙,周經雖是由閹黨中人舉薦,但回朝后沒有幫劉瑾一點忙,反而跟謝遷過從甚密。
周經有主動離朝的意思,劉瑾自然不會阻攔。
屠勛趁機請辭,也獲得朱厚照批準。
頂替周經禮部尚書之位的是之前的禮部右侍郎白鉞,而接過屠勛刑部尚書職務的則是王鑒之。
這二人,白越為謝遷舉薦,王鑒之跟屠勛關系很好,劉瑾本希望能將這兩個重要職位掌握在手中,但最后發現白白便宜了謝遷。
劉瑾很生氣,但礙于之前朱厚照派他找尋鐘夫人而分心,不得不收攏精力,開始往朝廷除兵部外的五部施壓,妄圖從根本上掌握六部。
慢慢的,朝廷大勢再次往劉瑾身上傾斜,但無論他再怎么努力,跟其離開京城去宣府前終歸有所不如,那時的劉瑾權傾朝野,幾乎所有朝事皆都由他一人而決,但現在地方事務他只有知情權而無決定權,只能干著急。
雖與朱厚照交惡,沈溪在朝地位仍舊很穩固,朝中文官跟閹黨相斗也有了一定經驗,劉瑾還要防備朱厚照隨時遷怒于他,在失去對東西廠和三千營的控制后,劉瑾的權勢被壓縮得很厲害。
此時卻是謝遷當上首輔后最春風得意的一段時光。
謝遷不再見沈溪了,他身邊多了幾個強有力的幫手,內閣除焦芳外,剩下幾人都跟謝遷關系良好,尤其是梁儲和楊廷和,這二人屬于朝中新銳,能力都很不錯,劉瑾幾次通過焦芳收買都不得。
最后,劉瑾開始尋求更多入閣人選,試圖將內閣權力分化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