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厚照又開始皺眉頭。
劉瑾火冒三丈,怒斥道:“你什么意思?難道是指責咱家沒有提前把陛下前來巡查的消息告之,故意讓你們迎駕不力?”
在劉瑾看來,胡璉簡直是找死,連沈溪都不敢隨便揭破的事情,居然隨口道來。
胡璉道:“或許是劉公公派來的人,未將消息帶到……劉公公回去后最好仔細審問一下負責傳遞消息之人,若軍事學堂這邊得知陛下要來,豈能不做出迎接的禮數?劉公公這么說,大有推卸責任之嫌。”
“你!”
劉瑾怒從心頭起,要不是朱厚照就在身旁,他肯定會沖上去跟胡璉掐架。
朱厚照怒道:“夠了!”
這一聲,讓胡璉和劉瑾都乖乖閉嘴。
朱厚照道:“沒做準備就沒做準備吧,朕也不希望搞什么歡迎儀式,朕希望看到這里的學生平時是怎么個模樣,不要做那表面功夫……記住了,進去后不得泄露朕的身份,就當朕是個普通人。”
“是,陛下。”
劉瑾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明明已經掌控局面,卻被胡璉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給壞事了。
接下來,朱厚照要去看熱兵器訓練,劉瑾跟在后面,不時惡狠狠地瞪胡璉。
在心底,他已在琢磨如何讓胡璉吃不了兜著走了。
很快校場就到了,這里明顯要比前一個校場規模更大,此時場地上幾十名學員正列隊練習火銃射擊,前方遠處豎著一排靶子,顯然接下來要進行打靶訓練。
朱厚照正要往前走,胡璉趕緊勸阻:“陛下,學員們正在進行熱兵器射擊,很可能會有危險,您留在這里觀覽便可。”
劉瑾大聲喝斥:“你以為陛下是貪生怕死的人嗎?”
朱厚照打量劉瑾一眼,先是微微蹙眉,似有不滿,隨即看向胡璉,頷首道:“既如此,那朕在后面看看就行……朕不會使用火銃,就當是門外漢瞧個熱鬧!”
隨即,朱厚照站到一個壘砌的土坡上,好奇打量。
場上學員大概有三十人,十人為一排,隨著學員們裝彈完畢,遠處傳令兵將開槍的令旗落下,隨著哨子響起,第一排十人手中的火槍幾乎同時發射。等射擊完畢,第一排的人迅速蹲下換子彈,第二排接著射擊,隨后第二排蹲下,第三排繼續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
經過改造的燧發槍,發射非常迅捷,由于不需要火繩引燃,再加上引入制式子彈,速度快了許多,三十人射擊完畢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朱厚照聽到聲響,情不自禁捂住耳朵。
劉瑾也被嚇了一大跳,臉色發白。
火槍射擊結束,劉瑾開始嚷嚷起來:“哎呀呀,這槍聲簡直吵死人,驚擾圣駕,該當何罪?”
胡璉皺眉問道:“劉公公隨軍去過宣府,參與對韃靼之戰,這些都是戰場上稀松尋常之事……難道劉公公從未見過火銃發射的場面嗎?”
劉瑾被問得啞口無言,說到底他在宣府基本都躲在城里,沒有參加過一場戰斗,自然無法接觸第一線士兵,他趕緊偷瞄朱厚照,發現皇帝正好奇地探頭打量那些被打爛的靶子,才稍微放心下來。
劉瑾心想:“壞了,壞了,姓沈的小子后繼有人啊,怪不得他有恃無恐,感情是培養出了接班人跟咱家斗……不行,咱家一定不能退讓,先把這個姓胡的囂張氣焰給打壓下去再說。”
“咱家奈何不了一個沈之厚,對付這個姓胡的家伙總該沒問題吧?”
“射擊這就完成了?”朱厚照一臉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