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和王鑒之得到消息,匆忙出宮去了。
他們要去豹房面圣,在他們看來,這是最后的機會。
而此時朱厚照正準備休息,小擰子將劉瑾要將沈溪撤職查辦的消息帶來,畢竟他充當著皇帝耳目,任由事情發生的話將來他也會承擔一定責任。
“……什么!?朕自個兒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下旨將沈先生撤職了?劉瑾那狗東西,不會是想造反吧?”
朱厚照很惱火,他壓根兒沒想到,自己還未打定主意,卻被劉瑾擅自決定,而且自己這個皇帝居然是事后才知道。
尤為可惱的是,劉瑾居然打著他的名義行事,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小擰子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也不知劉公公為何要如此做,陛下請息怒。”
“無法無天!姓劉的老狗分明是要造反,怪不得朝中文臣都要參劾他,感情他真想架空朕,為所欲為!”朱厚照怒氣沖沖道。
就在朱厚照來回踱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時,外面有太監進來通稟:“陛下,劉公公讓人送來十萬兩銀子。”
“哼!”
朱厚照瞪著那太監道,“劉瑾人呢?”
前來稟告的太監可不知朱厚照哪里來的這么大火氣,跪在地上道:“回陛下,并未見劉公公面,是戶部劉尚書帶人送來銀子,說是去年戶部結余……”
朱厚照本以為是劉瑾要“賄賂”自己,現在卻是戶部劉璣來送銀子,臉色稍微變得好看了些。但他仍舊很惱火:“戶部送銀子,跟姓劉的老狗有什么關系?他憑什么讓人送銀子到這邊,而不是直接入內庫?讓劉尚書來見朕!”
太監出去傳喚,不多時劉璣進到后堂,從滿地碎瓷片便知道,此時朱厚照正在發火。
“參見陛下。”劉璣磕頭道。
朱厚照問道:“劉尚書,你且說,你送銀子到這里來,是受何人指使?”
劉璣道:“回陛下的話,這筆銀子乃是去年戶部結余款項,本是作為修繕宮殿所用,但上奏朝廷后,朱批調豹房使用……難道這不是陛下的旨意?”
這問題把朱厚照給嗆住了。
朱厚照將朱批大權交給劉瑾,現在劉瑾做主把銀錢調到豹房使用,若說不是自己下的圣旨,等于是承認主動放權。
“是朕的決定!”
朱厚照硬著頭皮如是說道,臉上怒氣絲毫不見消退,“那你為何說是劉公公讓你送來的?”
劉璣道:“本來微臣想入宮請示,但到宮門處一問才知陛下不在宮中,恰好碰到劉公公,劉公公便讓微臣把銀子送到豹房。”
這個回答讓朱厚照挑不出什么毛病。
劉璣等于是在說,劉瑾只是讓他把銀子從宮門處送來豹房,而不是讓他從戶部倉庫送來豹房。
“行了,銀子留下來,你可以走人了。”朱厚照想到有十萬兩銀子可供揮霍,對劉璣沒有太過苛責,畢竟他不知道這十萬兩銀子是怎么來的,或者說他根本不關心是怎么來的,只要有銀子花銷就行。
劉璣卻沒有走的意思,磕頭道:“陛下,微臣有一事啟奏,請陛下讓微臣說完。”
朱厚照瞄了劉璣幾眼,詫異地問道:“你有什么事要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