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妃昂起頭,問道:“怎么,劉公公想用以前那套威脅妾身?妾身現在倒真的想看看,公公把這些話說出來,陛下將如何處置妾身呢。”
“你……?”
劉瑾心高氣傲,豈能受得了這種窩囊氣?
他霍然站起正要發怒,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位可是皇妃級別的存在,按道理講就是自己的主子,好像他耍威風搞錯了對象。
花妃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道:“妾身早不是之前謹小慎微需要步步為營的女人,公公最好也能識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場,讓妾身幫忙可以,但若公公再拿這般無禮的態度,妾身就不客氣了!”
……
……
劉瑾接連在朱厚照和花妃面前碰壁,無比懊惱,出了豹房后,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一個出身卑微的賤女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玩過,居然有臉在咱家面前耀武揚威?不就仗著被陛下稀罕幾天嗎,卻不知這天下男人都一個模樣,喜新厭舊,再過一段時間,看你還怎么囂張?”
這會兒劉瑾只能靠嘴巴來逞能,他的心態像是個得勢的潑婦,沒多少文化,能力主要體現在察言觀色、斂財以及跟人相處上,真正的辦事能力相當一般。
不過這種一般只是相對而言,朝中大臣基本都是進士出身,學問在讀書人中絕對是萬里挑一,他沒法比,但比宮內那些太監好多了。
就在劉瑾思索怎么應付朱厚照的刁難時,馬車已回到自家府宅,他立即讓人把孫聰請來。
孫聰見劉瑾著急,猜出個大概,畢竟之前劉瑾說過朱厚照要去宣府之事。
“……克明,你趕緊想個轍,咱家之前去見過花妃那賤女人,她只是應允幫忙說和,并沒有承諾什么。”劉瑾這會兒也緊張起來。
朱厚照去了宣府,短時間內他這個司禮監掌印似乎大權獨攬,但長久卻不是好事,畢竟朱厚照可以隨時接見大臣,尤其是跟沈溪天天見面,很可能回頭他就要遭殃。
孫聰道:“陛下既然執意要去宣府,公公為何不讓陛下去呢?”
劉瑾怔了怔,隨即生氣地道:“這是什么鬼話?陛下去宣府,不是讓姓沈的小子再次得寵?你想讓咱家被姓沈的小子算計?”
孫聰苦笑道:“既如此,那公公為何不從沈尚書身上著手?”
劉瑾沒好氣地道:“這不是因為炎光無能,讓姓沈的小子活蹦亂跳至今?這會兒怕是又在宣府興風作浪了!”
“嗯。”
孫聰微微點頭,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要讓陛下打消去宣府的注意,只有在京城制造些狀況出來……”
“什么狀況?”劉瑾皺眉。
孫聰道:“陛下所好,不過醇酒佳人,若是普通女子,陛下大可帶到路上,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陛下念念不忘的鐘夫人……”
劉瑾一臉不悅之色:“這一時間如何把鐘夫人找回?克明,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幫我想主意?”
孫聰有些莫名其妙:“這主意不差啊……就算真的把鐘夫人尋回,陛下大可帶鐘夫人一起去宣府,始終不是良策。公公為何不設計,讓陛下覺得鐘夫人這幾日便會回來?”
“嗯?”
劉瑾受到啟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孫聰又道:“同樣的,不但可以利用鐘夫人,還可以借口宣府地方不靖,沿途匪患叢生,御駕受到威脅,又或者用其他事情讓陛下受到牽絆,只能選擇留在京城……如此一來,等過段時間陛下或許便不記得往宣府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