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武認定沈溪是為此而來時,精神明顯放松……只要沈溪不是過問他包庇窩藏劉瑾派來人員,便可高枕無憂。
沈溪微笑著點頭:“本官確有跟楊督撫商議奏疏的打算……你看,是否就此一起寫了呈送京城?”
楊武沒有貿然答應下來,生怕沈溪有什么陰謀詭計,特意看了幕僚文祥晉一眼。
文祥晉雖是謀士,但平時只負責處理一些文書檔案,順帶幫楊武解決一些私人麻煩,涉及朝廷高層的勾心斗角,他經驗全無,不知該如何應對。
文祥晉不想楊武跟沈溪有太多接觸,避免露出馬腳,最好是盡快把沈溪打發,分道揚鑣各自回府,所以點頭表示認可。
楊武露出為難之色,道:“在下未帶筆墨,不如等回府后再行整理,呈文送總督府批閱,然后發函如何?”
“不必!”
沈溪一擺手,從懷中拿出幾張專門用于奏疏的空白紙張,“本官到宣府后,未及跟朝廷呈奏邊事,為避免朝中御史言官彈劾尸位素餐,故登門與楊督撫商議,免得呈文出問題。既然早晚都要做,不如就在這里撰寫,完成后快馬送至京師如何?”
“嗯!?”
楊武這下越發為難,覺得沈溪的要求太過奇怪,其中或許有什么陰謀,于是再次求助文祥晉。
文祥晉卻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只是在那兒不斷點頭。
沈溪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若楊撫臺覺得這么做顯得太過倉促,那不如暫緩吃喝,先到巡撫衙門做完正事再說……本官登門造訪,卻在酒樓這等品流復雜之地寫奏疏,始終不太正規。”
說完,沈溪站起身來,就想下樓前往巡撫衙門。
楊武忌憚家里藏著的張文冕等人,暗自叫苦,而他帶來的謀士文祥晉也呆滯在那里顯然無法應付眼前這一幕,只能認慫。
“以在下看來,還是不必興師動眾返回巡撫衙門吧?此地撰寫是顯得倉促了些,但既然是沈尚書您急著向朝廷呈奏地方事,在下豈敢耽擱?這就讓人準備好筆墨……”
楊武不疑有詐,只是一味想把沈溪給打發了,所以趕緊讓酒樓準備筆墨,然后跟沈溪商議奏疏內容。
二人把宣府周邊情況詳細列明,隨即整理出來,用行文寫好,各自用了隨身印鑒,奏疏就算完成。
楊武生怕沈溪玩什么花樣,不想讓沈溪把奏疏拿回總督府,好在沈溪很識趣,隨手交給隨從馬九:“送去驛站,快馬送至京城。”
“是。”
馬九不知沈溪的目的,公事公辦把奏疏拿到手上。
楊武笑道:“豈敢勞煩沈尚書親隨?來人啊,陪這位將軍一起去驛站。”
楊武吩咐文祥晉跟馬九一起前往,再派人尾隨“護送”,防止路上奏疏被調包,等安排妥當后,楊武才回過頭來,笑著說道,“沈尚書,事情辦妥,現在到了享受美食的時候。在下生平沒什么愛好,就好口腹之欲,稍后不醉不歸,請!”
沈溪點頭,沒跟楊武客氣,更不以為對方會在這種場合陰謀陷害,于是賓主盡歡,飽餐痛飲一頓,直到一個時辰后才各自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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