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臉色一沉,向馬九一擺手,馬九馬上帶人悄悄靠了過去。
不多時,馬九趕回來復命,身后除了兩具尸體外,還有一人五花大綁,嘴巴被塞上了爛布條。
沈溪上前,扯下塞嘴布,厲聲喝問:“可知我是誰?”
“沈……沈……沈大人?”
那人看清楚是沈溪,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沈溪沒讓此人見到朱厚照,事實上就算見了也不認識,沈溪繼續喝問:“你是哪里來的賊人,膽敢圍在我府宅周圍,不想活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乃是北城兵馬司副指揮焦上榆,劉公公調遣小的領兵在這里候著,隨時聽從調遣,只要他一聲令下,便一把火將您府宅給燒了……小人只是奉命辦事,求大人開恩哪!”
朱厚照一聽火冒三丈,沖上去喝斥:“直娘賊,你乃兵馬司所屬,居然敢奉亂命燒朝廷命官府宅,還有臉求饒?給朕拿兵器來,看朕不砍了他!”
朱厚照是個暴脾氣,之前他還有所懷疑,等親自見到沈溪府宅被人圍困,現在聽到口供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兵,頓時再無懷疑,心中已把劉瑾當成實打實的逆賊看待。
他正要找刀砍人,卻被沈溪伸手阻攔,“陛下豈能為區區賊人臟了手?微臣自會找人處理……”
本來沈溪沒打算殺這個焦上榆,但現在朱厚照主動跳出來表明身份,為確保安全,不殺不行了。
馬九等人跟著沈溪從戰場死尸堆里爬出來的,殺人自然是毫不含糊,沈溪一擺手,命令將人帶到旁邊解決掉。
“沈先生,你說……現在該怎么辦?京師已亂成這樣,怕是皇宮那邊也出事了……如果劉瑾找不到朕,恐怕會在城內大肆搜捕。”朱厚照擔心地道。
沈溪安慰:“陛下不必擔心,謝閣老已去請張老公爺出山,再加上有張永和張苑兩位公公帶兵肅清叛逆,相信要不了多久,京城局勢便會安定下來。”
朱厚照頷首道:“希望如此吧!那現在……就干等著?”
“嗯。”
沈溪點了點頭,“除此之外,怕是沒有任何事情做……馬九,你在附近隨便找個院子,先從院墻摸進去,把人控制住,請陛下進去休息!”
“是,大人。”
剛剛殺過人返回來的馬九再次領命而去。
不多時,馬九打開一戶人家院門出來,朱厚照進到院子,見柴房那邊亮著燈,原本這家人被強行帶進柴房,在刀刃相逼下誰都不敢吭聲,沈溪隨即讓馬九帶了銀子進去安定人心,把這里當成臨時落腳地。
……
……
就在沈溪請朱厚照出宮,計劃順利展開時,劉瑾剛從皇宮出來,根本不知道一出大戲已開鑼。
盡管劉瑾對朱厚照有諸多不滿,但尚未轉化為仇恨,就算平日偶爾想到謀反自己當皇帝,事后也會嚇得出一身冷汗……理智告訴他篡位絕無成功可能。
劉瑾帶著孫聰回到府宅,張文冕一直等候在那兒。
張文冕上前,緊張兮兮地問道:“不知今日公公在宮中是否一切順利?”
劉瑾笑而不語,孫聰也笑了,安慰道:“炎光多慮了,不但沈尚書沒有在陛下跟前說什么,就連張永和楊應寧也未敢多言,旁人更不用提了。”
“沈之厚果真什么都沒說?”張文冕有些不可思議,“這似乎跟他的性格不相符啊,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提?”
說話間,張文冕蹙眉沉思,覺得事情太過出人意料,但具體哪里不對去無頭緒。
劉瑾道:“今日之事暫告一段落,陛下已同意讓沈之厚去三邊任總制,便宜這小子了……還是要趁早將其解決掉,最好讓他在西北任上暴斃……之前幾次刺殺都沒成功,他不但不收斂反而行事越發肆無忌憚,老是給咱家添麻煩,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行……不能讓他這么囂張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