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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遷在永壽宮見張太后,時間大概為半個時辰。
眼看天黑,本來張太后想留謝遷吃飯,但謝遷堅持告辭出來,畢竟張太后算是未亡人,謝遷再豁達也知道避嫌,再者他準備去找沈溪談一些事。
由始至終,夏皇后都沒從屏風后走出來說話,甚至張太后也沒提過夏皇后旁聽的事情。
謝遷出宮時,也是張永相送。
張永已知道情況,送人的時候也就沒再多問關于司禮監掌印人選之事,也沒再厚著臉皮求謝遷幫忙。
謝遷出了皇宮,徑直往兵部衙門去了,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沈溪根本就沒回來。
謝遷勃然大怒,罵罵咧咧地道:“這小子簡直不知所謂,老夫說過的話被他當作耳邊風,忘了當初是誰將他從翰苑中提拔起來的……”
謝遷懊惱地從兵部衙門出來,沒打算回府,準備直接殺到沈府,將沈溪給揪出來。
沒等上馬車,謝遷便見一名有些眼熟的漢子站在遠處,那人想過來,卻被謝遷的隨從給攔住了……這幾天謝遷怕被閹黨余孽報復,出入都帶著隨從。
“讓他過來吧。”
謝遷隱約記得,這位是沈家下人,以前去沈府拜訪時見過。
來人正是朱鴻,到謝遷跟前行禮后道:“謝大人,我家老爺派小的給您老留話,說他往軍事學堂去了,謝大人有事的話,只管去那邊找他。”
謝遷惱火地道:“不知早傳話?如此老夫也不用從大明門出來了……”
因為軍事學堂距離豹房不遠,位于城東,如果謝遷從永壽宮出來,要去軍事學堂的話,走東華門比較近。更重要的是,謝遷是對沈溪這種做事方式不滿。
謝遷乘坐馬車,馬不停蹄趕往軍事學堂,到了地方下了馬車還未跨進門檻,便見王陵之在院子里耍大刀,謝遷匆忙的腳步不得不停了下來,覺得這是沈溪給他下馬威。
“呃?”
偌大的軍事學堂院子只有王陵之在,見謝遷造訪,他趕緊停了下來,但一時嘴拙,不知如何與謝遷說話。
謝遷進門后氣呼呼地喝問:“沈之厚呢?”
王陵之指了指側院,謝遷哼了一聲便往月門去了,穿過一條回廊,便見到前面沈溪正在跟一個人說話,走近一瞧,才知是新任刑部尚書何鑒。
卻說何鑒被劉瑾革職后,一直滯留京師,這次重新啟用,沒費什么波折便走馬上任。
若是旁人跟沈溪或許有一定間隙,但何鑒畢竟曾是沈溪下屬,沈溪為兵部尚書時,何鑒為兵部右侍郎,這次何鑒被重新起用,直覺是得到沈溪舉薦,如此一來涉及刑部事務何鑒也會過來跟沈溪商議。
因為謝遷幾乎是強行闖入,提前沒人傳報,沈溪和何鑒還在交談中,根本沒留意到有人到來。
“咳咳——”
謝遷發現沈溪和何鑒有說有笑,心里更加來氣,站在遠處故意清了清嗓子,讓二人知道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