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兒一驚不老小,美目圓睜:“可是……亦兒那丫頭傷了皇上……”
沈溪搖頭:“沒事,當今圣上的性格,根本不會記這樣的小仇小怨,或許他反倒覺得有趣……但這件事不太尋常,事后或許會有什么不好的反應……快幫為夫更衣,為夫這就去會會那不諳世事的帝王。咳咳。”
本來謝韻兒不支持沈溪出房間,甚至不讓他下地,但現在知道皇帝親臨,就算再鎮定也難免心慌意亂,什么都顧不得了。
她憂心的是,自己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居然跟皇帝當面對話,可說是非常失禮的事情,有很大可能會給自己的丈夫帶來一定麻煩……
想的事情越多,謝韻兒越心不在焉,就連幫沈溪穿衣服都顯得手忙腳亂。
沈溪沒有埋怨,到底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家妻子再怎么精明果敢也只是個普通婦道人家,他一邊咳嗽,一邊任由謝韻兒折騰,等穿戴整齊,這才在謝韻兒攙扶下出了房門。
“憨娃兒,你這是要去何處?之前你不是在房里養病嗎?”
剛出了屋門,便見周氏帶著沈亦兒和沈運站在門口,周氏覺得事有蹊蹺,情不自禁過來求證。
沈溪回道:“娘,我正要去書房見客。”
周氏咋舌:“好大的來頭,你都病成這模樣了,還要去見客?聽你媳婦說,那人可能是皇家人,莫非是哪位王爺或者爵爺?如果不好惹,咱就退避三舍。”
“娘,王爺是啥?”
沈亦兒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依然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道。
周氏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女兒,只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苦笑道:“娘,您先帶十郎和亦兒從后門走,這邊的事情由孩兒應付……夫人,你送娘離開。”
“是,老爺。”謝韻兒在沈溪面前顯得很是精明干練,過去便要扶周氏,卻被周氏一把推開。
周氏顯得很生氣:“怎么,娘說的話不好使?問你話也不答,到底那小孩是什么來歷?”
謝韻兒趕緊解釋:“娘,讓相公去吧,有些事……沒法解釋。”
沈溪腳步不停,咳嗽道:“宮墻內除了皇帝還有誰?連得罪當今圣上都不知道,還在這兒瞎嚷嚷,是想讓沈家大禍臨頭,甚至抄家滅族嗎?”
說完,沈溪不顧周氏驚駭得目瞪口呆,徑直離開后院。
等沈溪走遠,周氏才從失神中平復下來,捏了自己的臉一把,咋舌道:“乖乖不得了,那就是皇帝?一個小屁孩居然就是皇帝老兒?哎喲喂,那不是說,咱閨女把皇帝給打了?哎呀呀,亦兒,你個小兔崽子,老娘沒你這娃子!”
……
……
朱厚照在書房內等候。
他隨手拿起沈溪放在桌上的手札看了起來,不知不覺間便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