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隆恩。”張苑磕頭謝恩。
雖然只是一個月的臨時差事,但在張苑看來,事情已是十拿十穩,本身司禮監掌印只需要按照內閣票擬進行朱批便可,甚至有不明白的地方,他還可以去問戴義等老人的意見,甚至可以問沈溪這個堂侄。
而且朱厚照平時很少管朝堂之事,就算出了什么問題,也不可能知道。
這也是為何之前劉瑾能做到只手遮天的根本原因所在。
朱厚照點了點頭:“那你好好干,朕不會指點你什么,需要你自行摸索……接下來朕要跟沈先生商議事情,你先退下,去司禮監那邊看看,把掌印的差事接了,最短時間內將之前積壓的奏章處理完畢,如果完不成差事,朕隨時會撤你的職!”
“是,陛下!”
張苑趕緊站起來,弓著腰退出殿外。
等人走后,朱厚照笑了笑,道:“這奴才,得好好提溜著點,不然不會好好辦事,張苑以前算是朕比較信任的人,但可惜……他粗心大意,處理事務欠缺謀劃,不為朕所喜……沈先生,現在連張苑也走了,朕想跟你商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相信昨日小擰子見你時,已經把工商稅改革的事情跟你說了吧?”
沈溪點頭:“擰公公說了。”
“叫什么擰公公,沈先生也太過抬舉他了,叫他小擰子便可……以前東宮時朕經常欺負他,也算是竹馬之交。如今長大他倒是挺機靈的,不妄自是朕從東宮帶出來的老人。”
朱厚照提到小擰子,語氣中多少帶著寵信,“朕之前想在朝堂上說工商稅改革之事,但朕對于具體情況不是很了解,恰好之前一段時間沈先生于府中養病不出,以至于這件事就此被耽擱下來,好在沈先生現在回朝……不知這工商稅,多久能順利收取呢?”
沈溪道:“計劃可以在短時間內定好,但要具體落到實處,恐怕會遭遇巨大阻力,所以以微臣之意,先在京師之地展開試點,只有試點通過,查缺補漏后再將其推行到大明所有行省。”
朱厚照忙不迭點頭:“好,好,只要能夠順利收取就行,朕之前說要把工商稅收入全都歸到內庫,朝中人不會有意見吧?”
沈溪心想,你知道這么做會讓人非議,本就是以朝廷名義收上來的錢,憑什么讓你一個人揮霍?臉上卻不動聲色,道:
“若陛下怕被朝臣議論,可以增設一個衙門,或者派出欽差,專門負責工商稅之事,這衙門可單獨設立府庫,用以儲存工商稅所得,部分收入可歸到戶部府庫,這樣也可增加戶部收入。”
朱厚照皺眉不已:“現在工商稅還未收取,也不知有多少,就要分出部分給戶部,那朕還能剩多少?”
沈溪道:“首先還是要保證陛下內庫存銀充足,才能調撥戶部,而且這部分款項,可交陛下自行處置。”
朱厚照嘆息道:“這件事只有沈先生最為了解,就算給出方案讓旁人來做,也未必能把事情做好,但問題是沈先生還要負責兵部事務,難道兩頭兼顧不成?沈先生可有什么好人選?”
沈溪想了想,道:“兵部郎中胡璉,之前領兵往宣府取得戰功,后又到山東任按察使,如今在微臣手下當差,可以讓他以兵部郎中身份協理工商稅,若遇事可問微臣,想必不會出差錯。”
“好!”
朱厚照在工商稅改革問題上根本沒主見,他的想法就是要合法搜刮錢財供自己花銷,至于別的事情他根本不想理會。
沈溪道:“若是朝廷要增加工商稅征收,必然要考慮到商人的利益,若要取之必先予之,以微臣看來,在京師開展工商稅改革試點,必然先做出一些變革。”
“什么變革?”
朱厚照完全不理解沈溪這話是什么意思,脫口問道。
沈溪整理了一下思緒,道:“以前工商稅征收,主要依靠鈔關,城門衛也有私下設卡征收者,但多不上繳府庫,以至于工商稅流失嚴重。”
朱厚照皺眉:“這個……朕不是很明白,以前朝廷沒有征收工商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