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擰子硬著頭皮上前勸說:“陛下,您消消氣啊。”
朱厚照道:“朕怎么消氣?你不看看那些大臣,不思皇恩,朕決定的事情難道對天下人有害嗎?朕要平定草原,那是為了大明千秋基業著想,難道要養虎為患,跟前宋一樣,最終被外夷滅國嗎?”
小擰子這下不敢接話了。
朱厚照憤怒之余,突然想起什么,一擺手道:“小擰子,你去把沈先生叫來,他剛才被人彈劾,一定是以謝于喬為首的那幫老家伙要針對他……朕信任誰,這些人就會拿誰當標靶,劉瑾就算了,沈先生他們居然也如此對待,簡直就跟瘋狗一樣……朕有話要對沈先生講……”
“是,是!奴婢這就去。”
小擰子巴不得早點離開朱厚照這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桶,領命后恭敬退下。
張苑和戴義相視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
朱厚照瞪了二人一眼,喝斥道:“你們杵在這兒做什么?還不趕快回司禮監,幫朕處理奏疏?你們再不用心辦事的話,朕靠誰來支撐這個朝廷!滾!”
本來身為司禮監太監,奉旨辦差對張苑和戴義來說是好事,但二人聽了朱厚照的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尤其是張苑,感覺自己做事不得朱厚照欣賞,若是這次皇帝要強行推進工商稅改革和增加兵部用度,他會非常難做。
張苑退出乾清宮后殿時心想:“本來沈之厚可以幫我,結果倒好,我那大侄子對我避而不見,現在好不容易才讓謝于喬幫忙,誰知道陛下的決定竟跟謝于喬發生沖突,難道我就這么時運不濟,連個幫手都找不到?”
就在張苑自怨自艾時,旁邊戴義道:“張公公,您說這事……”
張苑斜著看了他一眼:“這事……什么事?跟咱司禮監有關?”
“怎能說無關?”
戴義著急地道,“陛下急著要做決斷,司禮監只能遵照陛下的意思辦事,可謝中堂的態度你也見到了,若這件事得不到內閣支持,那回頭無論做什么,朝中都沒人支持咱,司禮監不就跟個空頭衙門一樣?”
張苑搖頭:“謝于喬斷不會如此。”
戴義聽張苑直接稱呼謝遷的字號,臉上不由帶著苦笑,道:“那一切就全拜托張公公您了,畢竟監里都要聽從您的吩咐。”
張苑點了點頭,開始琢磨之后去見謝遷該這么說。
他心想:“我若是拿出強硬的姿態來,謝于喬應該會妥協吧?”
……
……
朱厚照直接甩袖離開,這并沒有出乎沈溪意料,當知道朱厚照要在朝堂上議事時,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順利,謝遷那幫老頑固不會輕易給他改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