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憐先把嫂嫂送走,這才過來看云柳,非常有禮貌地向云柳微微欠身行禮,“云姑娘,你有事嗎?”
云柳道:“可否進去說話?”
“嗯?”
馬憐往院子看了一眼,隨即警惕地說道,“可能……不那么方便。”顯然她有一定領土意識,不喜歡帶對自己有敵意的人進入自己的地盤。
云柳并未勉強,道:“大人走的時候交待,這兩天會找房子讓你搬走,所以你可以先收拾好……至于具體什么時間,搬到什么地方,要等大人進一步通知。”
馬憐輕輕蹙眉,顯然沈溪把如此重要且私密的事情告知云柳,對她來說有些不太能接受,但她還是心平氣和道:“記住了,云姑娘請回吧。”說完,轉身往院子而去。
云柳突然喊了一聲:“你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馬憐回過身來,用賭氣的神色望著云柳,似乎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呼來喝去的感覺……她沒有吭聲,等云柳把話說下去。
云柳道:“大人是做大事之人,不能糾纏于兒女私情,你作為大人身邊的女人,應該知分寸、守禮法,不能耽擱大人做正事,知道嗎?”
馬憐笑了笑,道:“多謝云姑娘提醒,小女子只是浮萍,沒有資格干擾大人做大事……云姑娘常伴大人身邊,做的都是憂國憂民的事情,小女子羨慕之余,只能哀嘆命運之不公,同樣都是女人,小女子只能在深宅中足不出戶……云姑娘的提醒,在下會銘記于心,還有其他事情嗎?”
每一句話,馬憐都說得很客氣,并未跟云柳爭辯,卻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她濃重的戒心和成見。
本來云柳還想說上幾句威脅的話語,但臨到話出口卻發現說不下去了,心道:“我跟她置氣作何?空留下把柄……她或許會趁機在大人面前告刁狀,說我威脅她或者怎樣,我犯不著冒險……”
那邊馬憐見云柳不再言語,輕輕嘆了口氣,然后轉身進到院子中,親自把門關上,好像要跟云柳劃清界限。
云柳看到這架勢,也不由幽幽地嘆氣,心里有諸多委屈和無奈。
她轉身正要走,旁邊過來一人,卻是熙兒。
“師姐,別怪我在旁偷瞧……那女人可真是不可一世,以為她是誰啊?就此可以登堂入室進沈家門了?哼,簡直是癡心妄想……論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她比我們還不如呢。”熙兒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
云柳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院門,那里清風雅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判斷馬憐有很大的可能進屋去了,當即怪責:
“都是女人,為何要互相為難呢?”
“師姐你這是怎么了?不是她先得罪我們的嗎?她的存在,已威脅到大人的安全,而且還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她那所謂的嫂子過一兩天就登門拜訪一次,如果大人的行蹤就此外泄,豈不危險?”熙兒道。
云柳搖頭道:“應該不會,大人說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且承諾會盡快把她接走。”
“大人可真偏心。”
熙兒眉頭皺得緊緊的,委屈地道,“這一年多來,大人對我們姐妹冷漠許多……哼,男人都一樣,就算是大人這樣胸懷天下的英雄豪杰,也會喜新厭舊,不然這樣一個女人怎會入大人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