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笑道:“陛下昨夜一夜勞累,現在正在用早餐,讓卑職出來知會一聲,或許再過個把時辰就妥了……呵呵,其實陛下不想見沈大人,沈大人該心知肚明才是……”
一聽這話,沈溪就懶得再跟錢寧搭腔,這個人在歷史上從來就不是正面角色,就算得勢一時,依然被新的佞臣替代,這是個空有野心但無城府和理想抱負的小人,成就極為有限。
錢寧道:“沈大人要繼續等待的話,恐怕要很長時間,不妨先回去?再過一兩個時辰,那時陛下吃飽喝足,沈大人再來見駕也不遲。”
沈溪板著臉喝問:“本官要跟陛下談軍國要事,你區區錦衣衛指揮使,有何資格在這里拿腔拿調?無論是否是陛下派你出來傳話,都請閃一邊兒去,本官懶得跟不相干之人廢話!”
沈溪態度惡劣,對前娘這個只是在豹房聽用的錦衣衛指揮使不需顧忌什么,作為此番出征大軍的副帥,根本就不需要討好此等小人。
錢寧本來還覺得自己已登堂入室,距離全力巔峰前所未有的近,誰知道在沈溪這里受到冷遇,頓時感覺面子掛不住了。
錢寧黑著臉,一甩袖道:“既如此,沈大人就繼續在這兒等候吧……哼,卑職一番好心竟被當作驢肝肺。”言罷揚長而去,沈溪只能站在衛指揮所門外目送錢寧的身影消失在門后。
這讓沈溪非常無語,無論錢寧身份再怎么卑微,或者沈溪心目中再不把對方當回事,偏偏錢寧擁有隨時見駕的機會,而他這個當朝一品大員卻只能站在門外干著急。
沈溪脾氣還算不錯,耐心地在衛指揮所門外等候。
果如錢寧所言,朱厚照那邊無聲無息,一時半會兒真沒有召見的打算,離開似乎成為最好的選擇,但沈溪為了體現自己對皇帝的尊重,只能繼續等下去。
一直到日上三竿,小擰子才匆忙出來,著急地問道:“沈大人怎么還在這里?陛下已經歇息了,您先回吧。”
沈溪道:“本官已準備領兵上路,特來跟陛下告辭。”此時他不再說什么請示的話語,干脆表示只是來通知朱厚照一聲。
小擰子一聽頓時懵住了,緊忙勸道:“沈大人,您不能走啊,一定要有陛下同意才能分兵,不然的話……小的沒法交待。”
沈溪笑了笑:“所有計劃都已上報陛下,本官早就把作戰部署分別下到九邊各地,若是中間有什么改變,將會導致整體戰局出現變故,所以本官顧不得其他,只能先行一步,等陛下醒來后你再跟他說……這是本官整理的出兵奏疏,一定要呈送陛下跟前。”
說完,沈溪拿出奏折交給小擰子。
這下可把小擰子急壞了,他怎么也沒料到沈溪去意如此堅決,而他本來只是想出來拖住沈溪,至少等朱厚照醒來,再讓沈溪跟朱厚照當面說事。
但現在沈溪突然要走,而他又不敢去打擾朱厚照,這等于是他親手把沈溪放走,回頭朱厚照生氣的話,肯定會追究責任。
“沈大人,您不能走……”
小擰子堅持地道。
沈溪反問:“怎么,檸公公,這次有陛下挽留我的御旨?”
“這……”
小擰子想了下,苦澀一笑,“沒有。”
沈溪點頭:“那就對了,昨夜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既然到現在為止陛下也沒有御旨下達,那本官留在居庸關作何?告辭!”
這下沈溪不再聽小擰子說話,當即離開,小擰子看著沈溪的背影急得團團轉。
“早知道的話,就讓沈大人繼續在外面等著便是,我出來作何?這下倒好,出大事了!等陛下醒來,我可怎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