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儒臉上多了一絲愁容,顯然是擔心朱厚照的安危。
張懋勸解道:“你且放寬心,我大明一直牢牢地把控著戰爭的主導權,此戰就算不能得勝,也不會大敗。咱就安然在京城這邊品茗下棋,等好消息傳來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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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本要留夏儒在府中吃飯,但夏儒借口家中有事告辭回家。
長子夏臣早已在正堂等候,見父親回來,匆忙上前相迎:“……父親,可有前方的確切消息?”
夏儒微微搖頭:“下棋時跟張老公爺打探過了,他說兵部沈尚書已從大同鎮出兵,陛下統率的中軍還留在宣府……跟之前你調查到的情況基本一致。”
夏臣皺眉:“這就奇怪了,陛下領兵去邊塞眼看已兩月,怎么到現在各處依然風平浪靜,京城這邊更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夏儒問道:“你想要什么波瀾?”
夏臣回答:“陛下不在,京城怎么都該受到影響才是,但現在卻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之前孩兒試著去紫禁城碰運氣,想入宮見一下皇后,可惜未能如愿。”
夏儒黑著臉道:“去見皇后作何?以后沒有為父準允,不得試圖進宮!太后對我們的恩賜已很多,夏家從來沒指望靠這段婚姻獲得什么利益,只管低調行事,免得被人說咱是什么外戚擅權,影響家聲。”
“但是父親,咱夏家現在皇親國戚的身份根本就名不副實,朝中上下,除了五軍都督府那些個公侯,誰把夏府放在心上?孩兒至今都沒有封爵……”夏臣很不甘心。
夏儒可以保持讀書人的風骨,以平常心看待女兒變成皇后這一現實,但夏府的人卻覺得無比窩囊……從未見過如此憋屈的外戚,以往皇后的家族哪個不是受到朝廷優待?父母兄弟俱都有封賜,而輪到夏家,就什么都沒有。
早知今日,還不如繼續留在江南,詩書傳家,如此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報以白眼。
夏儒重重地嘆了口氣:“陛下年少,一時定不下心來,常年留宿宮外。若是皇后有了龍嗣,一切就會不同。萬事不可強求,耐心等上幾年,陛下現在虛歲才十八,以后咱夏府的榮光,少得了嗎?”
盡管夏儒不想說這些,但為了讓家里人安定下來,坦然接受如今得名不得勢的現實,只能耐心開解。
夏臣道:“那父親,這次戰爭,咱夏家就不參與其中了?”
“姑且不說陛下沒讓我等伴駕,就算真的征調我等上前線,就當得起重任?”
夏儒惱火地道,“京城駐防,跟咱沒什么關系,之后為父會想辦法幫你在五軍都督府謀個差事,或者讓你蔭襲個官職,咱夏家,從來沒有跟張家攀比的意思,不可讓太后以為我們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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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兩位侍郎陸完和王敞對于前線軍情也非常關注。
但自從沈溪領兵出塞后,兵部這邊也得不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