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祿從沈溪的中軍大帳出來,心中仍舊忐忑不安,不過她不想在明朝營地久留,乘坐羊皮筏子渡過中間的戰場區域,便騎上留在這里的戰馬趕回韃靼大營。
歸心似箭的她根本沒有避諱什么,篤定兩邊不會于此時開戰,只身一騎,無論哪邊都不會射殺她。
平安回到韃靼營地,阿武祿剛剛翻身下馬,就被幾名怯薛軍禁衛給抓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些低賤的下人,有什么資格對本昭使無禮?”阿武祿大喊大叫。
沒人理會她,這些怯薛軍禁衛早就得到軍令,直接將她押到汗部大帳門口,借助昏暗的燈籠光芒,阿武祿看到圖魯博羅特站在帳門前,似乎在等候什么。
“圖魯,大汗呢?”
阿武祿見到圖魯博羅特后,一點兒都不客氣,直接喝問。
圖魯博羅特打量阿武祿,冷聲道:“大汗正在休息,不過大汗說了,如果你平安回來,無須多言,直接把你殺了!來人,動手!”
阿武祿著實一驚,怒道:“你們做什么?是大汗讓我去明軍營地當使者……連你們噤若寒蟬的沈溪都沒有殺我,你們憑何對我無禮?”
說話間,阿武祿又被人架起來,這次她終于感到恐懼,就算她之前再不怕死,但這么憋屈地死法讓她很不甘心。
圖魯博羅特冷冷一笑,問道:“大汗交托你的差事,完成了嗎?”
“馬糞!誰能保證完成這樣艱巨的任務?勸降沈之厚,這不是癡心妄想嗎?明軍那邊已做好迎戰準備,我確定沈之厚是故意把自己逼到絕境上,蓄意制造出眼前的不利局面,想誘騙汗部勇士送死!”阿武祿大吼道。
旁邊怯薛軍禁衛一聽這通抬高對手貶低自己的話,均義憤填膺,不用圖魯博羅特吩咐,便拽著阿武祿準備拉到營門口砍頭。
圖魯博羅特一擺手,喝止一眾禁衛,走到阿武祿面前,用手狠狠地捏住阿武祿的下巴,獰笑道: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初那么多女奴,只有你得到父汗寵幸,甚至為父汗生下孩子,就真以為自己鯉魚跳龍門,烏雞變鳳凰了?但你別忘了,你只是明朝賤種,根本就不是草原上的女人,不配享有榮華富貴!”
“呸!”
阿武祿想一口唾沫啐到圖魯臉上,卻沒得手,隨即她的嘴巴被圖魯博羅特用力捏著,一口牙齒都快被捏碎了。
阿武祿想說話,卻連嘴巴都沒辦法張開。
圖魯博羅特臉色稍微有些扭曲:“你還癡心妄想你的兒子得到權位?哼,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說的那些鬼話,大汗怎會相信?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阿武祿拼命掙扎,但到底是女人,身嬌體弱,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
就在圖魯博羅特準備親自除掉阿武祿時,金帳簾布突然被人從里面掀開,走出來一個人,卻是圖魯博羅特的三弟巴爾斯博羅特。
“大哥,父汗讓你放開這女人,讓她進帳去!”巴爾斯博羅特冷著臉說道。
“不可能!”
圖魯博羅特有些詫異,瞪著自己的弟弟道,“之前父汗說過要殺了她,現在我就要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