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魯博羅特忍不住皺眉,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前來的目的,不過卻很清楚這女人前來拜訪不可能無的放矢。
在公開場合,他或許不能把阿武祿怎樣,但這里是私人的地方,就算把阿武祿殺了,回頭說這女人刺殺他,阿武祿只能白死。
阿武祿笑著說道:“這還用得著我解釋么?看來大王子你的確跟明朝那個荒唐皇帝有差距,你有一定謀略,懂得取舍,可惜的是你身邊沒有個像沈溪那樣忠心耿耿輔佐你的謀臣,你的光芒都被你父親掩蓋,所有人提到草原上的雄鷹,只會想到你的父親,你連你父親的一半都比不了!”
“父汗乃是草原共主,他擁有崇高聲望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么?你竟敢在我面前挑撥離間,想找死嗎?”圖魯博羅特厲聲喝道。
阿武祿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用嘲諷的口吻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的命已無關緊要,連大汗都不屑于殺我,你能了結我的生命,那該是我的榮幸,因為大汗甚至不允許我自我了斷,說那樣做的話會殺了我兒子……呵呵,這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
圖魯博羅特看著阿武祿,這下更迷惑了。
他的確有一定頭腦,但跟阿武祿相比,就有些不夠用了,半天反應不過來對方到底要做什么。
阿武祿道:“難道你不想當大汗?還是說等個幾年,你的那些個弟弟全都成年后,一個二個威脅到你繼承人的位置?明天領兵出擊之人,可是你的弟弟,不是你!也就是說,要是明天真的攻陷了明軍陣地,功勞最大的就是巴爾斯……哈哈,你應該知道大汗的態度了吧?顯然大汗對你很失望!”
阿武祿就好像一個心理學家,一針見血說到了圖魯博羅特心中最脆弱的部位。
圖魯博羅特瞇眼打量阿武祿,一時間不知該怎么面對這樣一個舌燦蓮花的女人,除了使用暴力外,他也不懂得別的,但之前他用武力對付阿武祿并沒有讓對方懼怕,現在不知該怎么辦了。
“殺了你父親,你敢嗎?”阿武祿跟圖魯博羅特對視,厲聲喝問。
“唰——”
圖魯博羅特當即把佩刀拔出,厲目望著阿武祿,喝道,“我要殺了你!”
阿武祿不屑一笑,側過身道:“殺了我有什么用?你只會揮舞刀劍嚇唬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再恐嚇我也沒用,對于死亡我沒什么好懼怕的,我的兒子不管怎么樣都無法當上大汗,但作為母親卻希望他一世富貴,如果你可以滿足我的愿望,我會輔佐你……你的弟弟死了,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是你殺了烏魯斯?”圖魯博羅特瞪大雙眼問道。
阿武祿斷然搖頭:“烏魯斯死在亦不剌和沈溪手上,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過你弟弟確實是中了我的毒計……之前我暗中買通大汗身邊近臣建言,要恢復世祖創立的濟農制度,并建議你的弟弟去右翼當濟農,大汗權衡后欣然采納,然后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亦不剌,造成右翼三萬戶恐慌。”
“恰好你弟弟領兵追擊沈溪所部,我又向亦不剌進言,說烏魯斯這個人沒有頭腦,行事循規蹈矩,不知變通,要殺他只需要示弱,表達投誠的意思,然后跟他約定個地點見面,屆時只需稍動手腳便可將其置于死地!”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圖魯博羅特舉刀對著阿武祿說道。
阿武祿笑了起來:“是我幫你解除了心頭大患,你怎么能怪罪我呢?如果我對大汗說,這一切是受你指使,你覺得大汗是否會相信?”
圖魯博羅特面露殺機,道:“父汗不會聽信你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