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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司禮監掌印,足夠讓宮里所有有資格角逐這個位置的大太監眼紅。
小擰子施加的壓力愈發增大,讓李興很不爽,不過為了上位他只能趕緊回去調查。
“一天時間?誰能一天里完成差事?當我有通天的本事,能一天內就把遠在千里外草原上沈之厚的消息給調查出來?”
李興滿腹牢騷,回到暫居的院子,之前他派出不少人去打探消息,來自九邊各地的情報全部匯總到這里。
回來把所有情報看了一遍,其中并無有價值的消息,沈溪在草原上的動向仍舊成謎,不過他倒是等來一個特殊的客人,乃是從京城而來,作為建昌侯張延齡特使的一名四十多歲的儒生,來人給李興行禮后自報家門:“鄙人胡正子,見過李公公。”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外戚張氏兄弟的門人,李興甚至不想接見。
李興沒讓胡正子在門口說話,直接帶到里面,等客廳里只剩下二人單獨相處時,李興才讓胡正子拿出信物,證明身份。
李興笑著說道:“之前幾日已收到侯爺來信,侯爺對咱家寄予厚望,深感有愧……咱家何德何能得到侯爺欣賞?”
因為李興本來跟外戚的關系就不錯,也是他平時多送禮的結果,這次張延齡有意要栽培他出任司禮監掌印,使得李興心中也覺得投資收到回報,如此一來便在張延齡派來的信使面前表現出應有的謙卑。
胡正子道:“鄙人往西北前,侯爺千叮嚀萬囑咐,說見到李公公后,不得多談及公事,現在誰出任司禮監掌印,說到底還是陛下一句話,就算侯爺想支持李公公,但還是會有一些麻煩,但請李公公放心,鄙人到這里后先去見過高鳳高公公,把侯爺的意思告知,在這件事上他會選擇站在李公公一邊!”
“是嗎?”
李興臉上露出欣然之色,覺得自己距離上位只差一步,但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光靠高鳳支持好像沒什么大用。
“高鳳乃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就算他是張太后的人,也不能說沒有絲毫野心,倒是先把我有意上位的消息告訴他,他是否回頭便告知戴公公等人,對我加以防備?這件事到底不是張太后屬意讓高鳳去做的,高鳳未必會買賬啊!”
李興不動聲色,繼續問道:“不知侯爺還有何交待?”
胡正子笑道:“侯爺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高公公選擇支持李公公您上位,若是高公公能幫忙說服戴公公也支持您,這件事……不就十拿九穩了嗎?”
李興心里發愁:“果然國舅早打算把事情告訴戴義,但想那戴公公已在宮里多年,資歷深厚,真的愿意一直屈居人下?若高鳳和小擰子都支持我,那還好,問題就出在戴公公那邊……偏偏國舅又喜歡亂來,這不是來添亂是什么?”
李興看出張延齡派來的人單純就是來傳話的,沒什么本事和見解,做事也不靠譜,反而覺得還是依靠小擰子上位更有希望。
他起身道:“胡先生遠道而來,沒什么好招待的,張家口堡到底不是京城繁華之地,就讓下人帶胡先生到城里各處走走看看,領略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如何?”
言語中透露出的意思,大概是要賄賂胡正子,讓對方在張家口感到“賓至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