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我偏激嗎?是你軟弱無能!你父親讓你去榆溪河南岸擋明朝援軍,你就真去了?去了不說,你還不思進取,為何不趁著開戰時從明軍身后反戈一擊?就因為面前隔著一條河,就束縛了你的思維,連嘗試改變的勇氣都沒有?”
阿武祿的話很尖銳,讓圖魯博羅特不想聽下去,板著臉喝斥:“現在你是我的俘虜,我殺你易如反掌,你憑什么在我面前叫囂?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哈哈,那你殺啊,我早就活夠了,跟著你們這對窩囊的父子,本以為能過人上人的生活,誰知道到最后竟然被你們父子給折騰到無家可歸……這一切都都是你們自找的,如果你們不想著跟沈溪斗,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甚至早一步對大明臣服,明朝會想著將你們趕盡殺絕?”
阿武祿的話愈發尖銳,讓圖魯博羅特心中的火氣逐漸上升。
“啪!”
圖魯博羅特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阿武祿臉上,因為用的力氣很大,阿武祿的嘴角流出血來。
阿武祿道:“跟你的父親一樣,看起來講道理,但若辯不過,就喜歡動用武力……你除了拿女人撒氣,還會做什么?難道你不怕沈溪的追兵下一刻殺來,將你千刀萬剮?”
圖魯博羅特這一巴掌,對阿武祿沒有任何影響,奚落的話語比之前更為尖銳。
圖魯博羅特稍微冷靜了一下,這才說道:“以我現在知道的情況,父汗跟國師手上的人馬,都不及我的人馬多,就算我當草原大汗,有什么問題嗎?”
“那你去問沈溪,看他是否讓你當……你覺得能決定這件事的人是誰?你父親已是喪家之犬,連你也是,至于蘇蘇哈,根本就是跳梁小丑,有什么資格上位?你若是肯對大明稱臣,或許大明會冊封你為草原大汗,但前提是你要把你父親的首級帶去給明朝!”阿武祿道。
圖魯博羅特怒不可遏:“你是想挑撥我們父子的關系?我就算幫助父汗,同樣也可以做草原上的大汗。”
“哈哈……”
阿武祿狂笑起來,甚至懶得評價圖魯博羅特說的這番的話,似乎真的太好笑了,根本沒有指正的打算。
“你笑什么?”
圖魯博羅特覺得自己很悲催,明明一些事能看懂,卻沒法總結背后蘊藏的東西,他也明白不可能倚靠父親的力量,但讓他弒父篡位,還不敢這么做,就在于巴圖蒙克在他心目中地位太高。
阿武祿仰頭大笑:“你不去求沈溪寬宥你,又能求誰?想自封為汗?沒有大明王朝相助,你能打得過你父親,還是蘇蘇哈?就更不用說沈溪了!這次沈溪一直追過黃河,說明他要斬草除根……你抓我回來就是讓我聽你那番謬論,然后活活笑死嗎?哈哈!”
圖魯博羅特一怔,眉頭緊皺,并不想接受阿武祿的提議。
恰在此時,有侍從進來:“大王子,剛得到消息,明軍似乎已經找到國師所部蹤跡,正加速趕去,雙方很可能要開戰。”
“什么?”
圖魯博羅特眉頭緊皺,到了這一步他終于意識到,草原上的事情已不再由草原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