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被阿武祿一口道破身份,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在沈溪身邊做事久了,被一些人敵視她已是習以為常,好像在沈溪身邊出現過的女人,對她都不那么尊敬,云柳知道自己處在一個被人妒忌的位置上,因為她作為女人居然能幫沈溪做事,更得沈溪信任,簡直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溪地位越高,能力越強,別的女人越是羨慕她,當然那些女人沒資格到沈溪身邊并取得沈溪信任,所以這種嫉恨便朝她身上發泄。
沈溪語氣平淡:“你阿武祿到這里,跟一些部族私下溝連,無非是想讓你的兒子充任草原上的大汗,你也可以做草原主政之人……既然你有這想法,為何不來見我,跟我說明呢?那些草原部族的人能幫到你嗎?呵呵,以前你敢見我,這次卻膽怯了,看來也知道見到我的下場只有被我除掉一途吧?”
阿武祿又怒視沈溪,但并沒有回答。
沈溪道:“你有野心,所以你知道我一定不會留你的性命,哪怕你兒子當上草原大汗,你也必須死,所以你寧可躲在暗中觀察,幫你兒子登位,等我離開草原,你再出面控制局勢,到那時你便是無冕之王。”
“你的算盤打得不錯,但可惜,你沒有隱藏好自己,那些部族中人根本不打算跟你這樣的蛇蝎女人合作,所以他們老早就出賣了你,換取我的信任。”
阿武祿厲聲道:“早就知道有內鬼,原來是那些貪生怕死,又愛慕權位的家伙做了草原的叛徒。”
“你不也一樣?有什么資格教訓旁人?”沈溪厲聲喝道,“你見到我,甚至不問我你兒子的情況,大概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吧?”
阿武祿眼神中閃現慌亂,以她的見識,自然知道沈溪容不得她。
沈溪跟圖魯博羅特不同,圖魯博羅特希望利用她的智謀來奪取汗位,進而控制草原,但沈溪卻不需要跟她合作,甚至忌憚她的野心會對未來草原局勢產生不利影響,那現在她只有死路一條。
她甚至想不出理由來替自己兒子哀求,或者跟沈溪達成某種協議,這也是她回到官山沒有來見沈溪的根本原因。
見到沈溪,只有死亡一途。
阿武祿強裝鎮定,“你要殺我,隨便你,但你不能殺我的兒子!你若是立我的兒子為大汗,就算殺了我,我也認了!當作一次交換如何?”
沈溪微微搖頭:“你沒有跟我做交易的資格……你說,我為什么要立你的兒子當大汗?”
阿武祿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沈溪的想法?你是想立一個對你沒有任何威脅的孩童當可汗,而我的兒子今年不到十歲,在巴圖蒙克十一個兒子中,算是年歲相對較小的,總歸比滿都海那些兒子強吧?你把朱蘭扣留下來,是想讓他當你的傀儡,是嗎?朱蘭做了草原上的哈屯,未來注定為你掌控,因為這女人精通漢語,有沒有深厚的背景,能輕易為你掌控。”
沈溪笑道:“你很聰明,被你言中了,但你還是沒說出讓我立你兒子為大汗的理由。”
“你……”
阿武祿腦子快速轉動,問道,“你想拿什么做交換?你……我知道巴圖蒙克和圖魯的下落,這是你想要的吧?如果你讓我的兒子當大汗,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去向,殺了巴圖蒙克和圖魯后,草原就徹底落到你手里了!”
云柳聽到這話,不由驚訝地打量阿武祿。
云柳根本不相信阿武祿說的這番話,她判斷阿武祿是在欺騙沈溪,為了求得活命慌不擇言。
沈溪笑道:“你說的,的確有些價值,但你讓我怎么信你?明天就將舉行汗部大會,正式決定大汗人選,你所說的這些東西,需要時間去驗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信口開河?”
阿武祿臉上滿是茫然之色,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為時間實在太緊了,還有就是沈溪給她的壓力太大,她沒法研判說謊的后果。
她繼續咬牙道:“你只需要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但你要立我的兒子為大汗,若不能證明我說的話,我會一死表明心跡,到時候你再廢黜我兒子便可。”
沈溪扁扁嘴道:“先立,再廢,那我定下的規矩就蕩然無存……出爾反爾,下次再立大汗,誰會信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