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吩咐下來的,難道是咱家強求你嗎?你若不辦這件事,回頭被娘娘知道,可別怪咱家不為你說話。”小擰子威脅道。
小羅子面帶苦惱之色,最后應聲道:“是,公公,小人一定把事情做好,請公公和娘娘放心。”
說完,小羅子一刻都不想多停留,轉身往外去了。
小擰子看著小羅子的背影,眉頭緊皺,心想:“麗妃讓我做這事作何?這事兒說大了,就是欺君,以我的身份哪里有資格承擔這罪責?還是說她是想讓我交投名狀,故意拿這件事來試探我?”
小擰子回到自己的住所,馬上把臧賢叫來。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小擰子惦記著早些回行在伺候朱厚照,所以只是把事情簡單交待一下,便問詢臧賢的意見。
臧賢驚訝地問道:“娘娘竟讓公公做這種事?目的何在?”
小擰子沒好氣地道:“到底誰問誰?你不是神通廣大嗎?幫咱家分析分析。”
“這個……”
臧賢顯得很為難,苦著臉道,“小人真不知道,麗妃本事那么大,她的想法,怕非小人這樣卑微之人能揣測……既然公公想繼續替麗妃辦事,那不妨聽從她的吩咐行事,小人覺得這樣總歸沒錯吧?”
小擰子道:“平時咱家對你還算不錯,也覺得你足堪大用,但關鍵時候,怎么連點兒急智都沒有?”
臧賢心想:“若每次都把事情看通透,就跟當初張苑一樣,怕是回頭你就要嫌棄了……到時候你覺得我什么都能做,更會把我當作奴婢一樣使喚。”
小擰子再一擺手:“之前說的通商的事情,咱家還沒跟陛下提及,不過基本上沒有太大問題,那些商賈要通商,只需報上咱家名號便可,陛下已給了咱家籌措銀兩的權限,也就是說,以后咱家可以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聚攏銀錢……咱家不想貪污納賄,賺到的銀子也全都轉交給了陛下……你便如此去告訴那些商賈吧。”
臧賢問道:“那就是說……銀子先不還了,就拿與草原的通商權換?”
小擰子點頭道:“大概意思便是如此,回頭再看情況,讓這些人有個思想準備。”
……
……
大同鎮,關于沈溪即將率軍凱旋的消息,惠娘和李衿剛得知。
這些日子她們很高興,每天都喜氣洋洋,都在盼望能早日見到沈溪,不過眼前她們也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何時才能離開大同回京。
畢竟沈溪沒法到大同來跟她們匯合,所以她們也需要考慮下一步動向,對于她們這樣的普通女人來說,沒有官府當護身符,走在外面幾乎是寸步難行。
“……姐姐,已經打聽過了,戰事是結束了,不過西北各處還處于戒嚴狀態,老爺留下的人只是保護我們的安全,沒說怎么回去,我也試著去問過官府的人,連官府也不知道幾時能解除戒嚴,咱們現在好像被困在這里了。”
李衿非常能干,不過就算再能干,涉及到朝廷的決定她也是無能為力。
官府對于民間的壓制實在太厲害了,作為一個普通商賈,就算有沈溪為背景,但到底沈溪的勢力沒有延伸到大明的方方面面,所以在缺乏與沈溪溝通的前提下,她們沒辦法順利回京。
惠娘則顯得無所謂:“老爺那邊又不用我們擔心,若實在回不去的話,只要去信給老爺,老爺一定會有所安排……難道你怕老爺把我們遺忘在這里嗎?”
李衿吐吐舌頭,隨即若有所思:“隨安、東喜還陪著泓兒在京城,姐姐難道就不擔心?”
突然提到兒子沈泓,惠娘本來正在翻閱賬冊,玉手停了下來,抬頭用怨責的目光望了李衿一眼,沒好氣地道:“做娘的,能有不擔心自己孩子的嗎?也就是你,到現在還沒為老爺生下一兒半女,等你當上母親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