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衿笑道:“姐姐當我什么都不懂?我可是把泓兒當成自己孩子一般疼愛,反正以后泓兒不會是個沒良心的孩子,我們都把泓兒當作倚靠,不好嗎?”
惠娘再次白了李衿一眼:“你若不想為老爺誕下子女,我不會逼你……衿兒,你也該上心了,總覺得你做事穩重,像個小老頭,心性卻跟個孩子一樣,難道將來你全指望別人的孩子?你就不想給自己找個依靠?”
李衿年歲始終沒有惠娘那么長,再加上惠娘對她實在太好,讓她沒有那種深沉的心機。
“唉,誰讓老爺寵幸得少呢……不過幸好姐姐這邊已經有了孩子,以后機會多得是,這次戰事結束后,老爺應該許久不會離開京城了吧?”李衿對未來充滿了遐想。
“保不準!”
惠娘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這下又牽動姐妹二人的傷心事,雖然她們已經有了沈溪作為依靠,但其實跟沈溪聚少離多,就算沈溪在京城時也極少見她們,更勿要說本身沈溪不常在京城。
“姐姐,還是早些去信給老爺吧。”
李衿道,“現在咱可能真走不了了。西北形勢太過復雜,咱是運糧食來的,大同地方官府一直盯著,連做小買賣都不行,回到京城或許也需要靠老爺才能重新把生意給支起來,咱們只能暫時清閑幾天,等老爺回信。”
惠娘道:“你說寫信便寫吧,盡早讓人送去,怕是又要個把月才有消息傳回,年底前咱們能回到京城就算不錯了。靜下心等吧。”
……
……
沈溪的確沒辦法兼顧到滯留大同鎮的惠娘和李衿。
他人在草原,雖然偶爾也會想起二女,但始終是身不由己,關于關內的事情他知道的本來就少,更不可能公器私用,專門派人去打探惠娘和李衿的下落。
八月初九,沈溪所部已快接近大青山,再有幾天就能抵達張家口堡。
關于當日錦衣衛有可能是刺客這件事,沈溪追查過,但沒什么線索,能問的都問了,最后不得不做出殺人滅口的決定,盡管這種事他不想做,但官做到他這個份兒上,又適逢如今朱厚照不過問朝事,朝中烏煙瘴氣,他不得不做出一些自保之舉。
如此一來,他便擔心起置身關內的家眷,不但有惠娘和李衿,還包括留在京城的家眷。
“……大人,周圍已查探過,沒有韃靼人活動的跡象,甚至連小部族都沒有一個。”云柳出現在中軍大帳內,把刺探來的軍情告知沈溪。
沈溪望著云柳:“沒有關內的消息嗎?”
云柳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意思是難以調查到更多關于張家口堡或者關于朝廷的消息。
沈溪道:“身在草原,就是這點不方便,做事總會因為消息滯后而拖沓,不過再有幾天就要到張家口堡了,那邊準備了慶祝凱旋的儀式,就算不需要我們如何,但至少要讓軍容齊整些,現在這副模樣可不行。”
云柳面帶疑問:“大人是說,要整理軍中將士的形象?”
“這是當然。”
沈溪點頭道,“我們手頭物資不多,只能讓將士們把鎧甲擦亮些,這些天都注意一下盥洗,打理好個人衛生,別到了張家口堡后給我丟臉。”
云柳行禮:“大人,這些事您應該安排諸位將軍去做,卑職畢竟不能做到號令三軍。”
沈溪笑道:“那你也該準備一下……難道你就不想風風光光跟在隊伍中,一起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