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的崛起,是要利用他來打壓朝中劉健為首的根深蒂固的文官集團,沒有劉瑾這樣作惡多端的人,無法將劉健等人拉下馬來,我晉升的機會微乎其微,始終要屈居人下;張苑和錢寧,根本就是小人物,不足為慮,他們的崛起和興盛不過是暫時的;只有這個江彬,擾亂朝綱,先是控制京師兵權,接著控制陛下身邊進言渠道,雖不為相,但實際上卻坐到了原先劉瑾的位置,歷史上從閣臣到朝官,幾乎都被他挾制!”
就在沈溪想事情的時候,胡嵩躍等人過來,詢問何時去面圣。
“大人,一切已準備妥當。”
胡嵩躍顯得很興奮,雖然所有將士已提前把鎧甲刷洗過,但因為長期征戰在外磨損嚴重,沒有新的鎧甲可以替換,一個個穿著看上去根本沒那么光鮮亮麗,更像是土里土氣的地方守備兵馬。
沈溪往幾人身上看了一眼,盡管沒心情理會,但還是做出吩咐,讓他們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沈溪道:“再過一個時辰,應該就能見到圣上……可咱們這么多人,不能全部帶去見駕,否則很可能被言官指責沖撞圣駕,圖謀不軌。現在鑾駕那邊正在準備迎接事宜,今天晚些時候可能要在草原上打獵,因為要隨駕,所以沒法使用火器,多找一些弓射能力強的……現在到檢驗我們冷兵器本事的時候了。”
“冷兵器?哈哈,弓箭可不正是冷的么?大人說話可真有意思。”胡嵩躍沒心沒肺地笑著說道。
劉序則顯得有些拘謹,問道:“大人,都去面圣的話,誰留守這邊?”
沈溪看劉序等人殷切的目光,知道這些人都想去面圣,畢竟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沈溪道:“小王將軍就不去了,再讓馬昂留下,你們陪同我一起去面圣!”
在沈溪看來,已經出了個江彬,那馬昂暫時就要阻斷他跟皇帝見面的機會,他怕很多歷史事件都會重演,包括馬憐的事情在內。
……
……
就在沈溪安排云柳去進行一些非常規手段消除潛在威脅時,江彬突然得到朱厚照召見。
朱厚照臨時想起有個舍身救駕的勇士,在寢帳穿戴一新,出帳來等候沈溪時有些無聊,就讓人去把江彬叫來。
小擰子道:“陛下,現在沈大人所部距離這邊不到十里,是否等先見過沈大人,再接見江侍衛?”
朱厚照沒好氣地道:“這不剛派人去通知讓沈先生過來么?時間寬裕得很,先見過人再說;再者,就算朕見江彬的時候沈先生來了,大不了帶江彬一起去見沈先生就是,都是朕信得過的人,應該沒問題吧?”
小擰子不明就里,到此時他也只是隱約知道江彬跟朱厚照一起合作獵過老虎,對于別的事情不太清楚,也是因見到朱厚照后,他一直都處于忙碌狀態,無暇打聽這些。
隨著侍衛前去通傳,不多時,江彬被帶了過來。
跟之前的勇猛無畏相比,此時江彬雙肩幾乎縮來挨著脖子了,十足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人物,連頭都不敢抬。
朱厚照坐在帳篷前臨時設置的御座上,打量來人,越看越順眼,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而江彬到來后直接跪下磕頭,伏在地上,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對江彬而言,并不是他膽怯了,而是心里太過激動。
苦熬那么多年,找了無數門路,終于有機會面圣,進而上位,剛才還在選擇皇帝和麗妃間效忠誰的問題上有過猶豫,轉眼就獲得皇帝召見,守得云開見月明。
朱厚照道:“江彬是吧?很好,你乃蔚州衛指揮僉事是嗎?”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