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子嚇得趕緊后退兩步,低頭道:“小人不敢。”
沈溪冷聲道:“陛下休息到幾時,自有陛下定奪,本官豈能貿然打擾?本官準備在營地內走走。”
小羅子非常機靈,看出沈溪對他的態度不善后,緊忙避開,再也不敢在附近晃悠。
沈溪身邊只有幾名太監跟隨,一個侍衛都沒有,不過他沒有擔心安保會出問題,因為營地周邊有大批錦衣衛,甚至外圍還有他的人巡邏,可說整個營區固若金湯,除非內部有人對他不利。
“沈大人真是好心情。”
就在沈溪閑庭信步時,有人過來打招呼。
這次前來拜訪的是錦衣衛指揮使錢寧,平時錢寧跟沈溪的交流不多,但二人算得上是老相識。
沈溪看著錢寧,因錦衣衛從某種程度來說算是兵部下轄部門,錢寧這個指揮使主動過來向沈溪行禮:“卑職見過沈尚書。”
沈溪擺手:“原來是錢指揮使,近來可安好?”
錢寧答非所問:“卑職已準備好鑾駕回城事宜,但陛下尚未起榻,只能耐心等候,看到沈大人在此,便過來打聲招呼。”
雙方說話都很客氣。
錢寧沒膽量挑戰沈溪的權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沈溪在朝中的地位都遠在他之上,而且朱厚照明顯更信任沈溪。
最重要的是,沈溪控制著目前明軍最精銳的一路人馬,這路人馬踏平草原,凱旋而歸,實力有多強沒人敢想象。
沈溪點頭:“錢指揮使有心了,若沒別的事情,本官繼續溜達溜達。”
因為二人沒有共同語言,沈溪不想與錢寧多廢話。
錢寧卻顯得很急切:“大人,卑職想跟您說一件事……卑職聽聞,陛下已決定在內監各職司太監中選拔一位公公執掌司禮監,且由大人參議?”
沈溪笑了笑,不由對錢寧又低看幾分。
眼前這位實在不是做大事的料,你一個錦衣衛指揮使,能有多大權力?居然跑到兵部尚書面前提問,你是覺得自己得到皇帝的寵幸,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錢寧根本就沒資格跟沈溪談事,作為武將,哪怕有皇帝寵幸,也跟外戚張氏兄弟一樣,接觸不到核心權力,最多把部分軍權掌握手中。
雖然從某種角度說,沈溪也算是軍方的人,但他是文官,處于官員的最高層,而錢寧自不量力來跟沈溪說選拔司禮監掌印之事,只能說明錢寧太過自負,以為自己一只腳已經踏入核心權力層,缺乏最基本的政治覺悟。
在沈溪看來,錢寧還不如張氏兄弟聰明。
沈溪問道:“不知錢指揮使哪里聽來的消息,還專程跑跟我這個外臣商議,是否合適?”
錢寧稍微有些意外,驚訝地問道:“卑職來跟沈大人談事,并不為過,沈大人難道有什么好隱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