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很簡單,之前查封的那些鋪子,全都劃撥到本侯名下……不對,隨便找一些人,這些鋪子都劃在這些人名下,這樣事后朝廷查問,也找不出本侯的罪證。至于繳獲的商品,繼續出售,進貨渠道一律控制好,讓手下弟兄盯緊點兒,以后想吃香喝辣必須把眼力勁兒做足,誰的轄區出問題,就把誰查辦,總歸這買賣要我們自己做,京城貨物,全要過本侯這一關,才能放到市面上!”
張延齡戰時做到了貨物壟斷,嘗到了甜頭,戰后也不愿意撒手。
只要出貨渠道被控制,定價權就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上,如此就可以繼續大賺特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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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齡的計劃雖然好,但他根本不懂市場規律,也不知道沈溪會做如何安排,只是一廂情愿覺得自己控制了市場。
京城沈家,沈溪已經返回張家口堡的消息傳來,家中上下又是一片歡騰。
沈家特地舉行家宴,在后院好吃好喝一頓,飯后謝韻兒將周氏留下,跟其詳細解說沈溪送來的家信中寫了什么。
“……相公的家信,十天前送到,那時相公還沒領軍到張家口堡,所以這家信不讓對外公開,相公怕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說他人沒回,就先給家里送信,公私不分……”
謝韻兒想跟周氏解釋一下為何會延遲說家信的事情,但出口后她便有些后悔,因為她發現婆婆根本不理解她的行為。
周氏板起臉道:“那你的意思是為娘知道這件事,會出去到處亂說?”
謝韻兒趕緊解釋:“兒媳并非此意,娘,您可別多想,其實兒媳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相公安排,相公只是告訴家里人他一切安好。”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周氏的脾氣就起來了,之前對謝韻兒那種和善的態度瞬間消失無蹤。
周氏道:“我說兒媳,你做事可要有點良心,為娘以前做事是有不對的地方,但說到底不是為了這個家嗎?憨娃兒他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他不讓說,你就不說,難道你跟為娘不同心?”
謝韻兒低著頭,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周氏繼續板著臉教訓,“為娘先把話撂在這兒,你作為我沈家的兒媳,為娘很滿意,但有時候你做事的方法和手段不討人喜歡,倒不如君兒那丫頭,還有小雯……”
或許是覺得兒子又立下大功,回來后又要加官進爵,周氏腰桿硬起來,對兒媳開始大加指責。
而前一段時間,因為沈溪出征后的消息不明朗,周氏對兒子擔心,同時也對自己未來的生活焦慮,只能拼命討好兒媳,畢竟若是兒子有什么三長兩短,她只能靠兒媳來照顧。
“娘教訓得是,兒媳記住了。”
謝韻兒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以柔克剛,管你周氏的脾氣多大,反正我就是不跟你生氣,你拿我沒辦法。
以謝韻兒的好脾氣,就算周氏再蠻橫,也是無可奈何。
跟一個壓根就不想跟你吵架的人數落,那就跟對牛彈琴差不多,最后累的只有自己,這點覺悟周氏還是有的。
“也罷,今天這頓飯吃得好,食盒準備了沒?回去給他爹也捎點兒這邊的好飯菜,明兒去見見他大伯和他大伯母,非把他家給吃窮不可!”
周氏的腰桿硬,還體現在對沈家其他人上,沈溪現在不但是自己出息,還把沈永祺給帶起來了,她跟著揚眉吐氣。
既然兒媳婦不喜歡跟自己吵架,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去找王氏爭吵一番,前提是王氏現在還敢跟她吵。
“不行,為娘現在就去見他大伯母,就好像當初他大伯母見了為娘一樣,呵呵,風水輪流轉,真是讓人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