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比資歷,他也不比戴義和高鳳這樣元老級的太監差多少。
陸完這邊沒發話,他不說什么,王敞和胡璉也都不語。
麗妃冷聲問道:“沈大人,是否由妾身幫您說一句?”
沈溪作出請的手勢,麗妃道:“以本宮所知,現在陛下不在居庸關,而是在蔚州,沈大人,本宮沒說錯吧?”
“啊?”
在場人等一陣驚訝,無論是提前查知的,或者根本就沒往這一層去想的人,都覺得這個消息無比勁爆。
沈溪點了點頭:“麗妃所說沒錯。陛下的確在出了張家口堡后便溜出軍營,只帶了江彬和少數幾名侍衛去了蔚州,主要是因為江彬長期在蔚州衛任職,對那里的情況很熟悉。”
聽了沈溪的話,最受不了的是陸完等文臣。
陸完問道:“沈尚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會離開軍中?既然已經知道陛下下落,是否該早一步將陛下接回來?”
除了軍方的人比較驚訝外,太監們則相對平靜些,因為隨著時間推移,很多人心中充滿疑慮,連李興這樣沒機會接觸皇帝的人,也知道朱厚照這幾天的表現非常反常。
沈溪道:“本官之所以叫諸位來,除了將這件事坦誠相告,便在于……陛下在蔚州遇到危險,有人試圖弒君,若非本官手下及時阻止的話,可能……”
“是誰這么大膽?”張永喝道。
在座一干人中,張永脾氣最大,嗓門兒也最高。
沈溪道:“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安危非常著緊,若不將陛下出走的事情說明白,怕是會有人借機生事。公布真相后,可由朝廷下令地方州府出面保護,再派人去勸說,爭取早一步將陛下勸回來!”
沈溪一番話出口,在場人等面面相覷,顯然誰都不想領這苦差事。
如果換作其他皇帝,根本不會發生私下微服出游這種事,就算要出游也會做萬全準備,不會出現遇險的情況,但這個皇帝有多胡鬧,在場人都心知肚明。
或許只有朱厚照出游,沈溪說出來才沒人懷疑他有什么陰謀,要不然或許都會猜測是否權臣犯上作亂,故意制造皇帝出游的假象。
張永問道:“沈大人,陛下出游的前因后果,您最清楚,將陛下找回來的事情,看來非您莫屬。”
戴義也連忙道:“沈大人趕緊想辦法把陛下請回啊,陛下不在居庸關,消息一旦外泄,必會發朝中動亂,若有人對陛下不利,那……局面會非常被動。”
戴義說出這話,在場很多人都鄙夷地看著他。
戴義身為司禮監首席秉筆,在掌印太監空缺的情況下,他代表的就是司禮監的意志,結果他只來句“非常被動”,等于說這件事他完全置身事外,只讓別人出主意做事,而他只負責動嘴皮子。
麗妃不客氣地來了一句:“既然戴公公如此緊張陛下安危,為何不親身前往蔚州將陛下迎回來?”
一時間戴義啞口無言,他在朝中的地位毋庸置疑,就算在場有很多人跟他明爭暗斗,卻不敢隨便斥責他,而朝中大臣也不會貿然開罪這個一向沒什么主見,只會隨波逐流的“老好人”。
但大臣們愿意包容他,不代表麗妃這樣皇帝身邊受寵的女人也需要如此,畢竟麗妃廣植黨羽,在朱厚照身邊擁有很高的話語權,不需要對皇室家奴做出妥協。
高鳳趕忙替戴義說話:“戴公公勤于公事,無暇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