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陸完打量沈溪,臉上露出笑容,“其實之厚,你這年歲是我兒孫輩,但偏偏你官職還在我之上,做事的能力和為人處世的態度也非常老成,讓人看不出你心中所想。參劾你的人,乃是兵科給事中艾洪,此番他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瀾尚且不知,但這節骨眼兒上,聽說朝野上下都在議論。”
沈溪微微點頭,未就此事發表意見。
陸完又道:“不過在陛下回來前,任何參劾都只是走個過場,以你現在的情況就算再多人參劾,功勛也不會因此埋沒,不過他彈劾的內容你也該留意一下,非常時期都想是否會發生內亂,他們對你參劾,恰恰是你最應提防戒備之處!”
說著,陸完從懷里拿出一份東西,沈溪接過一看,原來是艾洪彈劾他的奏疏的摹本。
沈溪心想:“這哪里是參劾我,分明是以這種方式對我發出警告,你陸完說不知道是否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恐怕這些正是你們這些文官擔心的事情,怕我趁著陛下不在的時候擅權,甚至造反吧?”
沈溪轉念又一想:“你陸完平時都很恭敬,以下級的身份跟我相見,朝堂上的規矩你最明白不過,現在卻私下里以長輩的身份跟我說話,無非是想試探我的態度。這又何必呢?”
“之厚,你可有看完?”
陸完見沈溪盯著內容,半天沒反應,不由問了一句。
沈溪抬起頭打量陸完,隨手將奏疏摹本折起來放到一邊,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若這都要回應的話,那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陸完不由苦笑。
沈溪道:“其實陸侍郎前來,讓我了解京城發生的事情,讓我留意一下總歸是好意。這幾天我盡可能不問政事,免得有人說三道四。我已去信蔚州,請示陛下將居庸關兵馬調回京師,而我則打算親自去找尋陛下。”
“啊?”
陸完對沈溪說的事情完全沒有預料到。
沈溪漫不經心道:“出征草原已結束,本想回京城過幾天安生日子,誰知陛下會半途出游?莫要以為我這邊老早知道消息而不去阻攔,而是發現情況后緊忙派人找尋,這才得悉具體事項。”
“陛下遭遇危險,又不能隨便勸阻,到底只有陛下親近之人才有資格勸諫,派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消息,不出意外應是覲見遇阻,若我不出面的話,旁人更會說三道四,不如去一趟蔚州,就當躲個耳根清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