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道:“回去從長計議,只要沈大人親自前來,所有事情都可迎刃而解。”
這邊張永正要拉著小擰子走,江彬有些急眼了,對江彬來說,沈溪不好得罪,就算開罪皇帝身邊所有人,最好也別跟沈溪有過節,因為他明白皇帝的心態。
“貿然得罪沈大人絕非好事,陛下雖然是跟沈大人鬧一些不愉快,但沈大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高得不得了,且沈大人掌握兵權,之前劉瑾和張苑等人開罪他,下場都很凄慘。要是他親自來蔚州,以蠱惑君王的罪名直接把我拿下砍頭,陛下就算事后知道也不會降沈大人的罪,最多念叨幾下就把我忘記了,如此又何必呢?”
“兩位公公留步。”江彬緊張地說道。
小擰子回頭瞄了瞄江彬:“你還有何話好說?”
江彬咳嗽兩聲,為難地道:“小的到底只是隨從,沒資格對陛下指手畫腳,您二位說那位胡大人要面圣,還是奉了沈大人之命,小的就試著跟陛下提一嘴,卻不知在哪里能見到兩位?”
小擰子看了張永一眼,忽然明白張永剛才那番話的用意,當即道:“有消息的話,傳到城西的天福客棧,那邊自會有人接待。你著緊點做事,不然的話……哼!你知道后果!”
小擰子發狠話,心里卻沒有絲毫底氣,因為他知道江彬今非昔比,能跟隨皇帝單獨出巡,還能把吃喝玩樂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幾乎就是劉瑾的翻版。
只是現在江彬沒機會坐上劉瑾的位子,不過小擰子卻有預感,江彬未來的地位肯定在錢寧之上,甚至可能會無限接近劉瑾。
至于江彬能到什么地位,不在于江彬的本事和皇帝的寵信,更在于沈溪對江彬的限制,因為現在唯一能制約江彬的人是沈溪,又或者麗妃可能做到一些,但小擰子最怕的是江彬找個女人替代麗妃、花妃這些人,畢竟朱厚照不是那種專情的人,不會長久寵幸一個女人。
“張公公,你說江彬是否會就范?若他不跟陛下說呢?”小擰子回到旅店后,擔心地問道。
張永則顯得淡然一些,“就算他去跟陛下提了,陛下基本也不會賜見,所以還是得靠沈大人……消息已傳過去,相信一兩天內沈大人就會有消息傳來,最好……沈大人親自前來,大概只有他才有資格面圣,旁人想見到陛下行勸說之事,純屬給自己找麻煩。”
小擰子稍微一想,不由嘆氣,因為他知道張永所說并不為過,或者說非常切合實際,當即苦著臉道:“沒人能勸說陛下,沈大人在派咱們這些人來之前,難道就沒想過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嗎?這可如何是好?”
張永看了小擰子一眼,似乎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道:“若沈大人對此沒有預見的話,他會在當日做那么多動作?最后還是你跟咱家主動請纓,若沒人愿意來的話,沈大人怕也沒什么辦法,若是他能親自前來倒是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小擰子搖頭:“就算沈大人親自來,怕也于事無補,陛下的性格……”
小擰子本想說,誰來都沒用,皇帝犯倔脾氣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但作為奴才,他沒資格如此評價主人,尤其是在張永這樣本身跟他有一定利益沖突的人面前更不敢造次說一些僭越的話。
張永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道:“擰公公,你在陛下身邊日久,能說得上話,為何這次陛下沒帶你出來?”
“呃?”
小擰子一愣,面色為難,許久后才尷尬地說道,“怕是咱家跟著一起出來,也幫不上陛下的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