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沒有跟縣衙派來迎接的人說什么,胡璉前去接洽,隨即城門重新打開,一行往城內而去。
到了城內,一名師爺模樣的人過來詢問:“這位一定是沈大人吧?不知沈大人下一步要作何?”
一行人中,沈溪非常礙眼,畢竟他穿著一品大員的官服,看起來很年輕,而其他人在騎馬行路時也體現出以沈溪為核心,這跟小擰子進城后畏畏縮縮有關,他空有一副稚嫩的面孔,卻沒有沈溪的氣度。
沈溪道:“本官來靈丘,乃是有緊急公務要辦,不會驚擾地方。將人撤下便可。”
“是,是。”
那師爺模樣的人趕緊將衙差和巡檢司兵馬遣散,之后才湊過來道,“沈大人是否直接去面圣呢?”
一句話便讓場面變得緊張起來。
皇帝就在靈丘這件事,在前來迎駕的隊伍中都還算是秘密,至少中下層官兵不清楚這一點,只是單純聽從命令,眾人只字不提刻意隱晦,結果一個縣令的幕僚直接把情況揭破,讓人有種泄密的感覺。
張永喝道:“你這廝說什么?可知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幾斤幾兩?”
師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解釋:“陛下親臨靈丘縣衙時,已將身份公之于眾,小人不過得悉此事前因后果,以為諸位大人也都是知情人,這才直言不諱,并非是有意冒犯圣駕。”
沈溪道:“有些事你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為好。陛下安危至關重要,本官來的目的,不需要跟你們詳細解釋,只管在前帶路便可。”
張永回頭看著沈溪,大概意思是怎么能讓地方官府的人帶路?這種事你不應該早就查清楚,直接登門就行了嗎?
師爺見沈溪很好說話,松了口大氣,趕緊在前引路,帶著沈溪等人到了一處宅院前,但見宅院周邊有侍衛守護,江彬赫然就在門前。
除了江彬帶的人之外,還有地方官府派來的衙差和巡檢司士兵,以及蔚州衛一個百戶所的官兵,顯然是為保護圣駕而特意增派的人手。
“姓江的,你果然在這里。”
張永和小擰子見到江彬便來氣,與沈溪會合聽了沈溪分析后,二人斷定是江彬在皇帝面前說了什么,才讓朱厚照從蔚州到了靈丘。
沈溪一抬手,阻止張永和小擰子上前找江彬算賬,他帶著錢寧、胡璉打馬上前,到門口時翻身下馬。
江彬主動上來打招呼:“小人見過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