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鄙人就去跟陛下如此說!”張永也有點兒氣急敗壞的意思,氣勢洶洶地道。
小擰子反倒是一愣:“你不想活了?明知道江彬的女人是送給陛下的,還敢這么說,你是想公然忤逆陛下,找死是吧?”
張永道:“之前可沒人告訴鄙人這些女人跟陛下有關,鄙人還以為是江彬背地里胡作非為劫持民女,所以鄙人才會果斷出手。”
“嗯?”
小擰子突然意識到什么,問道,“你說什么?”
張永惱火地道:“你以為鄙人不敢去面圣,跟陛下說這些話是嗎?但前提是擰公公你引路,讓鄙人能夠面圣。”
小擰子道:“張公公,你說會否……沈大人前去面圣,也跟你所相似的話,不去攻擊陛下,而直接將所有責任推到江彬身上?說江彬擄劫民女,影響惡劣,讓陛下懲戒江彬?”
張永眨眨眼,一時間沒回味過來,問道:“擰公公,你這話什么意思?”
小擰子一拍大腿:“那就是了,以沈大人的高瞻遠矚,怎會直接頂撞陛下,讓二人的關系惡化呢?陛下跟沈大人間看似君君臣臣,實則是學生跟先生啊,陛下對沈大人那么器重,而沈大人又忠君體國,把事情做得讓雙方下不來臺,對誰也沒好處不是?”
張永緩了口氣,道:“如此說來,不需要鄙人做什么?”
小擰子臉上終于呈現些微愉悅之色,道:“這就是了,這就是了,沈大人到底神機妙算,咱這些小人物哪里能明白他心中所想?張公公你說得對,該相信沈大人。”
張永摸了摸下巴,心想:“我幾時有說過這種話?”
小擰子道:“現在要先定性,此事乃是江彬胡作非為,擄劫民女,對外也要這么說,咱可不能讓沈大人下不來臺,你還想當司禮監掌印的話,就要記住這說辭。”
……
……
小擰子似乎想開了。
他明白了自己該往哪個方向去努力,也明白沈溪的高瞻遠矚,正因為他對沈溪的盲目崇拜,便覺得一切事情都可以由沈溪來解決。
第二天一清早,沈溪從府內出來,見小擰子已在大門外等候。
“擰公公有事?”
沈溪見到小擰子,還有些許意外,好奇地問道。
小擰子道:“沈大人,小人經過一夜苦思終于想明白了,您此行是要去告御狀吧?”
沈溪瞇眼:“御狀?”
小擰子湊過頭,小聲說道:“您莫要隱瞞了,其實小人明白您的意思,就算勸諫陛下,也不能讓陛下下不來臺,所以是去告江彬的狀……到底這次的事情是江彬弄出來的,一切都是這個奸佞小人的責任。”
沈溪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擰公公的話實在讓人費解,本官要去勸諫陛下,怎會跟江彬扯上關系?難道沒有江彬,陛下就不會找他人去民間搜羅女子,甚至做出劫掠妻女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