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朱厚照的胡鬧,使得皇帝身邊人都會顧忌自己的利益,小擰子也無法例外。
小擰子道:“沈大人若執意要跟陛下提及,最好換一種方式……總歸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這件事說是江彬所為,其實乃是陛下的意思,針對江彬也就是針對陛下,陛下的脾氣……天威難測,沈大人還是小心為好。”
到最后小擰子已不知該如何勸說沈溪,因為他知道沈溪跟朱厚照和盤托出的話,等于是明擺著告訴皇帝,二人不對付。
本來朝中就有很多人攻擊沈溪擅權,之前朱厚照不相信,但經此一事,皇帝豈能不往這方面想?
沈溪點頭:“具體分寸本官會斟酌,多謝擰公公提醒。”
小擰子面上滿是為難之色,將事情再簡單說過,便匆忙離開沈府,對他來說,這個夜晚太過忙碌。
……
……
小擰子匆忙回豹房,本是要去跟朱厚照回奏,到了地方才知道皇帝已跟麗妃、花妃一起進了寢殿,暫時不會出來。
江彬去了何處他不知,因為此時已是后半夜,他也非常疲累,坐在前院的花臺邊,顯得很凄涼,北風呼嘯,他的心卻比身體還要冰冷,非常難受。
“本以為回到京城,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為何現在才發現,情況反倒不如從前呢?”小擰子坐在那兒自怨自艾。
就在他準備起身找個有瓦遮頭的地方瞇一會兒時,張永急匆匆過來,到了他跟前時面色還有些惶恐。
小擰子站起身來:“張公公,有事嗎?”
張永焦急地道:“應該是咱家問你是否有事才對……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找尋擰公公半天,現在才碰面,聽說你也去了一趟沈府?”
小擰子嘆了口氣,搖頭道:“有什么用呢?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沈大人所為,而且沈大人明日好像要來豹房直接勸諫陛下,也就是說……這件事馬上就要為陛下所知,陛下還要從蔚州等地調遣地方人馬到京城來加強護衛,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看來陛下跟沈大人的嫌隙……已經到了難以化解的地步。”
張永皺眉:“沈大人果然如此說的?他準備面圣,直接向陛下申明此事?”
小擰子道:“你怎不想想,既然沈大人肯將事情告訴你,那就是說他不介意將事情讓世人知曉……你若不去見沈大人的話,或許沈大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你非要去跟他說……唉,你真是自作聰明,讓君臣間產生嫌隙,你才是罪魁禍首!”
“擰公公,你不能如此埋怨啊!”
張永雖然也知道小擰子并不是胡亂攀咬人,但他還是不敢認下這一切來自于自己的過錯。
小擰子冷笑不已:“難道不是嗎?現在朝中已攻擊沈大人擅權,經此一事,陛下對沈大人產生隔閡,以后沈大人的話陛下也就不會再多理會,你想當司禮監掌印,還有將來想求助沈大人幫你辦事,都會變得困難重重,這一切就是因為你多嘴多舌……也不知沈大人怎么想的,會提拔你來當司禮監掌印,看來是所托非人啊。”
因為小擰子正處于盛怒中,說的話沒那么中聽,張永的臉色青紅一片,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張永心知,這件事正如小擰子所說那樣,若他不去找沈溪,后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也不會出現這種進退維谷的處境。
張永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擰公公既然說這件事乃是鄙人的責任,你便說如何補救吧,難道鄙人是那種做錯事不知彌補之人嗎?”
小擰子用不屑的目光望著張永:“你張公公能如何補救法?難道要去跟陛下說,其實人是你劫走的,只是不想讓姓江的搶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