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地位不如前面這二位,而他們本身只是來當中間人,有的太監不方便出面便讓親近的太監代為送禮,這些人都隨著李興和李榮等人的腳步離開。
此時皇宮內,戴義和高鳳兩個司禮監秉筆太監正在見張太后,夜深人靜,張太后依然精神抖擻,顯然張太后對兒子要安排司禮監掌印人選的事情很上心。
“……皇上突然決定甄選司禮監掌印太監,難道沒跟你們打招呼?”
張太后臨時得到消息,時間比宮外要晚得多,主要是高鳳等人不敢隨便驚擾。
張太后得知消息,不管時間多晚,立即將在司禮監值夜的戴義和高鳳叫來,大有問責之意。
戴義道:“回太后娘娘的話,陛下提前沒放出任何消息,老奴得知后也覺得事情很倉促,一邊還要準備為沈大人送禮……”
張太后道:“送禮之事就更荒唐了,哪里有皇帝下旨讓臣僚間互相送禮?這大明體統何存?你們這些人,平時都是怎么規勸陛下的?”
張太后一邊怪責,一邊卻知道這件事跟戴義和高鳳沒多大關系,莫說這兩個平時瞧不見皇帝面的老太監,就算是她這個當娘的似乎也沒有發言權。
高鳳道:“太后娘娘,陛下御旨,明日就要將具體孝敬陛下的銀兩數目交到沈大人處,由沈大人歸納匯總呈遞陛下面前,誰孝敬的銀子多,誰便可以當司禮監掌印……加上今日送禮的事情,決定權基本在沈大人身上。”
張太后沒好氣地道:“怎會在沈卿家身上?分明是皇兒自己來定!選司禮監掌印,豈能由外臣做主?”
“是,是。”
高鳳趕緊應聲,他本想勸說張太后向沈溪施壓,但似乎張太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張太后道:“你們兩個資歷深厚,先帝時便獨當一面,本該從你們中選一人出來擔任掌印,主持司禮監事務,但誰知道皇兒會安排這么一出,若你們沒錢孝敬皇兒,只管從哀家這里拿一些去……這個職位,還是要交給你們這些老人才穩妥。”
戴義和高鳳對視一眼,顯然沒料到張太后不但不去申飭沈溪,反而縱容皇帝,甚至提出由宮里出這筆孝敬銀子。
“太后娘娘,萬萬不可。”戴義道。
張太后沒好氣地道:“既然是皇兒的決定,那就遵從他的意思辦事,皇兒在豹房缺少用度,賬上支個幾百兩銀子應該夠了吧?”
戴義和高鳳本以為張太后會“幫忙”,等聽到這番話后,才知道原來張太后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主,因為平時缺乏花銷銀子的地方,或者說,張太后對于這些太監的財力估計不足,以為小錢就能將人打發走。
戴義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老奴聽外面的人說,有競選司禮監掌印太監者,準備出一萬兩銀子以上。”
“多少?你再說一次!”
張太后一拍座椅扶手,怒不可遏。
高鳳道:“回娘娘,是一萬兩銀子以上,即便此番向沈大人送禮,出手都沒有低于五百兩的,可能給沈大人送去五千兩銀子往上,甚至……還更多。”
張太后惱火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你們一個二個奴才,怎比哀家都有銀子?難道你們是開銀礦的嗎?花這么多錢,買個司禮監掌印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