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義解釋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有人想通過此事中飽私囊,以前司禮監劉公公,在被抄家之后,府上發現的銀兩有百萬兩之巨,還有很多田宅奴婢,不計其數……”
張太后吸了口涼氣,道:“難怪,看來是先皇跟皇兒將你們這些人給慣壞了!說吧,這次給沈卿家送禮,你倆送了多少?”
因為張太后語氣冷漠,戴義和高鳳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說的事闖了禍,二人緊忙跪下來磕頭,戴義道:“太后娘娘,老奴得到御旨之后,不得不送,有……五百兩。”
“那你呢,高公公?”張太后冷聲道。
高鳳心想:“我這邊家底還算豐厚,本想競逐一下司禮監掌印,多送了些,但現在可不能說。”
高鳳道:“跟戴公公相當。”
張太后氣息很不勻稱,似乎是生氣,半天后才稍微平復:“你們一次就給沈尚書送去幾千兩銀子,那他將錢歸在誰賬上,誰不就直接當上司禮監掌印?最后的決定權不就在他手上了么?”
高鳳和戴義不敢說話,因為張太后說的事情他們早就想到了,甚至還覺得朱厚照分明就是有意讓沈溪這么做的。
張太后厲聲喝問:“你們怎么變啞巴了?”
戴義道:“回太后娘娘,老奴聽說陛下在張家口時,便問詢過沈大人關于司禮監掌印太監人選問題,當時陛下似乎是想聽從沈大人的意見,直接任命,但沈大人卻提出公開選拔,務必公平公正,大概沈大人本身并不想干涉皇宮內職司安排……這次也是沈大人告病在家后,陛下才推翻前議,以財富多寡來決高低!”
“是這樣……”
張太后聽到這話,怒氣稍微消減了些。
由不得她不怒,她到底是皇帝的老娘,兒子不想理會的事情,她自然要管,涉及朝廷穩固,也涉及朝中掌權大臣的問題。
不能說張太后有多少治國能力,她只是跟所有當娘的一樣,護犢之心使然。
張太后頓了頓,又問:“那沈大人這次可收下禮物?”
戴義道:“禮物基本送了過去,因為陛下所下御旨不能違背,應該都收到沈家前院,大概沈大人會原封不動送去豹房……沈大人清正廉潔,除了陛下平時的賞賜領受外,連過節都不曾收受禮物,在朝中的清名還是很好的。”
“是嗎?”
張太后略微有些不滿,“當官的作何要那清名?傳哀家的話,這次哀家也要送他一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