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心里來氣,一邊在人群中找尋小擰子的身影,一邊在心里嘀咕:“沈之厚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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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打開,一行人井然有序進入沈家前院。
眾人本以為可以直接登堂入室,結果進了院子才發現,這里擺了不少椅子,好像最后的競標大會就安排在院中進行。
高鳳問朱鴻:“你家大人為何沒出來迎接?咱們是進書房,還是到堂屋說事?”
朱鴻道:“諸位公公,我家老爺說了,諸位在院中等候便可,已將諸位座椅準備好,上面張貼有各位公公的名字,按照既定位子坐好便可。”
朱鴻的話讓在場太監非常氣憤,雖然他們只是宮里的太監,卻站在了太監這個群體的頂峰,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得到禮遇,但到了沈家卻連進入正堂的資格都沒有,要坐在院中。
戴義嘴里又嘀咕開了:“沈府果然不同,或許今后這里的門檻真要比皇宮還高……大家伙兒坐下吧。”
眾人想說的話,被戴義說了出來,很多人當著沈家人的面未必敢這么囂張,到底沈溪不是好惹的角色,這次選拔司禮監掌印的事情不由朱厚照完成,反而由沈溪來負責,已經讓眾人意識到如今除了朱厚照外,朝中地位最高之人其實是沈溪,巴結不好這位朝中權貴連在司禮監當差都沒好日子過。
張永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這些太監雖然未必有很高的學問,但全都識字,不然的話也沒資格進入司禮監。
“沈大人現在作何?幾時出來?”李榮問了一句。
朱鴻沒回答,走到堂屋門前,安排人手繼續搬來桌子板凳,就在李榮站起準備上前追問時,便聽側院月門處傳來沈溪的聲音:“李公公何必如此心急?”
本來各位太監還在想有沒有必要跟著起哄,見沈溪出來不由都站起身相迎,其中幾個較為熟悉的甚至想上前打招呼,沈溪卻壓了壓手:
“諸位先坐,本官不過是奉陛下御旨來為諸位主持一下競拍儀式,不需要多麻煩,將箱子抬過來吧。”
隨著沈溪命令,沈家下人抬來個四方箱子,看上去跟普通木箱有所區別,因為這箱子頂部開了一條縫。
高鳳道:“沈大人,這是要作何?”
沈溪解釋道:“諸位,這箱子跟普通箱子并無不同,只是頂部多了一個長條形的孔,諸位只管將自己已經準備好送到豹房的銀子數目的書函,從這條孔塞下去,等所有人完成投標后,本官會當眾宣讀,如此也算公平公開公正,誰落選也沒話講。”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顯然沒見識過這種手段,他們覺得驚奇的同時,也在想這背后是否存在作弊的可能,但在仔細思索后卻又覺得如此好像最為直接客觀。
沈溪再道:“從昨日開始,本官除了得擰公公傳旨外,就未再見過諸位,你們具體要準備如何的數字,本官并不知曉,你們要送多少銀子給陛下,由你們自己來作決定,本官只負責最后統計便可。”
李興湊上前道:“沈大人,您何必多費這么多手腳?只管把標底收上去,然后宣讀便可,咱們還能不相信您?”
沈溪道:“有些事還是要按照規矩來,箱子可以從后面打開,但只有一把鑰匙,等所有人將自己的標底塞進去后,本官才會打開……誰先來?”
沈溪似乎不想耽誤時間,直接看著在場之人,有催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