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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擰子對江彬很不屑,但現在皇帝的安保工作由江彬負責,尤其白天朱厚照睡覺時,江彬比錦衣衛指揮使江彬權限還高。
現在江彬對他還算客氣,若換作旁人打擾朱厚照休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說。
小擰子心道:“這個莽夫,只知道一味討好陛下,甚至不惜犧牲朝廷的利益……這才是最危險的,看張苑回來怎么收拾你!”
小擰子斷定,只要張苑回來,江彬一定會倒霉,這是建立在他對張苑性格非常了解的基礎上做出的判斷。
小擰子從豹房出來,卻沒法回紫禁城,他知道無法跟謝遷等人解釋,心想:“就算將江彬的話傳達給謝大人,他們也不會走,只要有一絲面圣的機會,他們就會繼續等待,再者說了陛下現在還沒發話說不見。只是讓等……不行,我得去見見沈大人,看看他有什么辦法。”
發現自己無路可去后,小擰子只能去見沈溪,如今只有沈溪能給他指點明路。
等到了沈府門前,卻發現想來見沈溪的不止他一人,還有一位早已等候在那里,一時間有些慌張,甚至想馬上逃開,正是有小半年未見面的張苑。
“張公公?”
小擰子見到張苑,驚愕不已。
張苑離開京城七八個月,模樣沒什么變化,身上也不見有多少滄桑感,好像只是出游一圈回來,連風塵仆仆的感覺都沒有。
張苑笑著行禮:“這不是擰公公嗎?久違了。”
說話非常客氣,讓小擰子有些不能接受,這并非他熟悉的那個飛揚跋扈的司禮監掌印,不過馬上想到張苑才回到京城,還未重新執掌權柄,所以見到誰都要客客氣氣。
小擰子這才稍微安定下來,道:“張公公幾時回的京城?”
“剛回來。”
張苑回話非常簡單,“陛下正在休息,暫且不能面圣,只好來求見沈大人。”
小擰子臉上帶著些許回避之色,一擺手道:“那張公公請吧。”
張苑笑道:“一起吧。好不容易從皇陵回來,想跟沈大人說說以后在朝為官的事情……咱家已將十萬兩銀子準備好,但需要沈大人派人護送,這也是咱家來的主要目的,這些銀子要給豹房送去。”
小擰子點了點頭:“銀子夠就好,如此對方方面面都好交差。”
張苑道:“咱家明白……若銀子不夠,還敢胡亂出價的話,那就是欺君罔上,是要被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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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擰子看來,張苑是那種張牙舞爪、一旦得勢就忘乎所以,非要壓人一頭的狂妄之徒。
但這次見過后,對張苑又有了全新的認識,眼前的張苑更為低調內斂,說話多了幾分老謀深算的味道,開始有了城府,小擰子對于張苑的改變嘖嘖稱奇。
“這樣的變化對我來說或許不是什么好事,張苑經歷過起伏后,萬一更加高深莫測狡詐多變該如何是好?”
二人一起進入沈家前院,小擰子道:“張公公手頭可真寬裕,居然能出那么多銀子,咱家就算努力一輩子都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