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覺得完美無缺的事情,在沈溪看來卻純屬扯淡。
你身為皇帝,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打架從來就沒贏過,居然想用卑劣的手段,以左右對方婚事的方式挽回顏面,所嫁更是壽寧侯府這樣注定完蛋的外戚家庭,簡直令人發指。
你不但坑爹坑娘,還坑臣子……臣子的家事幾時輪到你來管了?
沈溪道:“舍妹年歲尚小,嫁人還要等個幾年,就不勞煩陛下安排婚事了……臣這里先謝過,但不能接受。”
對于旁人來說,皇帝能做媒賜婚,那是天大的榮幸,尤其嫁的還是國舅爺這種皇親貴胄家庭,這門婚事怎么看沈家都不會吃虧。
但沈溪卻堅決不接受,因為他知道朱厚照壓根兒就沒安好心。
朱厚照不由皺眉:“國舅家的公子,可是壽寧侯世子,未來的壽寧侯,這樣還不好么?沈先生是否對于未來的小舅子太過看重?不會也想找個跟你一樣,十幾歲就中狀元,還能在戰場上有所建樹的俊杰吧?”
朱厚照詫異地望過來,沈溪目光如炬與其對視,一點兒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咳!”
朱厚照稍微有些尷尬,不過在這個問題他卻很堅持,又道:“就算沈先生你看不上壽寧侯家的公子……也就是朕的表弟,朕回頭尋摸一下,看看她婚配給誰合適……總歸會為令妹找個好夫家。”
沈溪聞言不由皺眉。
你這是要給她尋個好夫家,還是故意把惹往火坑里推啊?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至于這么記仇么?
沈溪不想跟朱厚照繼續探討這個話題,道:“陛下蒞臨寒舍,所為何事?請先說正事為妥。”
朱厚照笑道:“朕本想跟先生好好說一說令妹的婚事,但既然說到正事,那就先說開吧……朕覺得,沈先生你已身兼兩部尚書,吏部和兵部都是無比重要的衙門,但現在先生一直在家休沐,如此是否對朝事太過荒怠了?朕覺得沈先生還是應該早些到吏部應卯。”
“是啊,沈大人,現在朝中人都在等著您履職呢。”小擰子終于能插上話,笑瞇瞇地說道。
這次朱厚照沒斥責小擰子,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沈溪。
沈溪卻搖頭:“臣并不以為這是履職的良機,如今朝中不少人對臣身兼兩部尚書有極大意見……”
朱厚照打斷沈溪的話,安撫道:“沈先生,管那些人說什么,只要朕支持你便可。朕也知道,之前讓江彬在災區買女人,讓您為難,朕這不也改了嗎?最近你有聽說過朕在外面搜羅女人……就算有幾個,也是別人自愿送到朕身邊來的。”
沈溪沒有回話,在他看來,跟朱厚照這樣堂而皇之探討女人,實在不成體統。
我是大臣,還是你的老師,不是狗肉朋友。
朱厚照卻絲毫沒感受到沈溪的抵觸情緒,繼續說道:“至于先生所說朝會,朕也履行了承諾,只是近來天氣實在太冷,所以就沒進行,不過先生你回朝后,朕馬上就會重開朝議,絕對不會有所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