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享受著難得的溫柔,笑了笑道:“舊人有何不好?懂得心疼人,哪里像那些丫頭片子,基本上都是先顧自己,所以這人啊,總歸只能跟舊人才能做到心靈上的交流,至于新人……最多只是一時沖動吧。”
說話間,沈溪將早就備好的白色單衣披在身上,低下頭望著惠娘。
惠娘認真幫沈溪擦身體,不時抬頭看向沈溪,目光中滿含幽怨,不過醋意卻好像減輕不少。
“嘩!”
水聲傳來,沈溪走出浴桶,本想將惠娘攔腰抱起,卻被輕輕推開。
惠娘直起身子,螓首微頷:“老爺,妾身身體不適,今日還是讓衿兒伺候老爺吧……妾身能守在老爺身邊已是極好。”
沈溪望著惠娘略微有些清減的面龐,笑了笑道:“那真是不巧……嗨,怪我沒算好日子!”
“可能是妾身的身子太矯情了吧。”
惠娘道,“老爺來這邊,也該多疼疼衿兒,剛才她沒過來,乃是妾身讓她先去沐浴,之后便會進房侍候。”
沈溪笑道:“索性她還要一些時間做準備,我們先進房去,我想跟你說說話。”
惠娘道:“老爺還是先等妾身將此處收拾妥當……”
沈溪搖頭:“這些交給丫頭去做吧,這才是她們的職責,而你們的責任便是好好照顧老爺我……走吧。”
“嗯。”
惠娘微微點頭,準備幫沈溪穿戴衣衫。
沈溪笑道:“不過是幾步路程,何須那么麻煩?外面就算冰天雪地,這屋子里生了火,也算夠溫暖……眨眼就要過年了,別人一年之計在于春,而我這一年的幸福,全在這冬天里了。”
……
……
京城看起來一片太平。
皇帝在豹房內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朝中官員各司其職,就連被人盯著的張苑也偃旗息鼓,循規蹈矩做事,似乎沒人愿意打破這種寧靜。
謝遷回朝,朝廷事務步入正軌,即便是吏部也有了新的右侍郎人選,卻是原本的兵部右侍郎王敞。
兵部右侍郎位置雖然出缺,朱厚照卻沒問過謝遷關于填補問題,而謝遷也不想理會這個問題。
按照謝遷的想法,沈溪就是兵部尚書,至于吏部則應該由朝中老臣來掌控,至于是誰,連謝遷自己都沒想好。
雖然可供選擇的人不少,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誰比沈溪更“德高望重”,謝遷思來想去,劉瑾當政時那些老家伙要么被刷下去,要么變節加入閹黨,以至于沈溪這樣弘治末年才崛起的大臣,都成為如今朝中的老資歷。
年底這段時間,謝遷最關心的,莫過于找誰來替代沈溪為吏部尚書,或者是讓誰去充任兵部尚書,總歸是要讓沈溪辭去其中一個職位,沈溪的主動避讓也讓謝遷覺得這個后輩已經選擇認輸。
但無論謝遷做如何決定,都影響不了事情的發展,皇帝不會同意他的做法,現在沈溪在朝中得到的支持力度,是謝遷難以想象的。
不過此時朱厚照的注意力并不在這件事上。
錢寧查案,一去就是一個多月,牽扯的范圍很大,錢寧為了賺取表現,花費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不過因為錢寧是以錦衣衛系統查案,朝中知悉內幕的人不多,就連提督東廠的張永都不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