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一咬牙:“怎么這么快?沒想到錢寧那小子調查事情倒是挺積極的,分明是把矛頭對準咱張家了啊?指不定是沈之厚在背后幫他……”
“你想怎么著?”張鶴齡打量弟弟。
張鶴齡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一擺手,將下人屏退,這才道:“大哥,這可是最后的機會,若就這么進了豹房……怎么死的都不知!不如咱一走了之,回頭帶著人馬殺回京城來如何?”
“瘋子!簡直不可理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張鶴齡已快要語無倫次了。
張延齡道:“總不能現在去見咱那大外甥吧?”
張鶴齡琢磨一下,道:“如今就算陛下知道些什么,那也只是錢寧的片面之詞,咱自己先別亂……陛下要賜見咱就去,到時候死不承認便可,就說是錢寧無中生有,你做的事情,很難拿出證據,就算有所謂的證據,也可以說是偽造的。”
張延齡皺眉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張鶴齡怒道:“還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你現在逃走的話,等于是不打自招,你覺得自己有本事從京城逃到海上去?就算去了海上,有沈之厚坐鎮京城,你覺得這輩子有機會回來?趕緊收拾東西,往豹房去。”
……
……
張氏兄弟心中滿是不安,往豹房去了。
到了地方問過后才知道,除了二人外,還有人被皇帝傳召,具體是誰卻不知曉。
張鶴齡道:“情況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有可能陛下只是懷疑,沒有對你下手的意思……記得到時候別亂說話。”
“知道了。”
張延齡不耐煩地擺擺手。
兄弟二人這才往里面行去,等到了正院,出來接待他們的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張永,雖然他二人跟張永不算陌生,但也不是很熟,畢竟服侍三任皇帝的張永從來就不屬于外戚派系。
“兩位國舅,陛下已在里面等候多時了。”張永道。
張鶴齡問道:“張公公,除了我二人外,還有誰過來?”
張永笑道:“人已經到齊了,侯爺進去后便知曉。”
張氏兄弟對視一眼,然后跟張永一起往院子后面走去。
張延齡有些慌張,畢竟做賊心虛,忍不住出言問道:“張公公,今日陛下召集,所為何事啊?”
張永道:“陛下只是找諸位前來商議事情,具體是什么不好說。現在陛下已在跟沈大人敘話……”
聽說沈溪也在里面,張延齡更緊張了,因為他最忌憚的人正是沈溪,好像沈溪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一樣,讓他內心惶恐不安。
“別多問,面圣后再說。”
張鶴齡在旁提醒一句,張延齡這才緘口不言,不過依然表現得很不堪,身體抖個不停。
三人來到后院一處寬大的庭院前,發現這里戒備森嚴。
張延齡低聲嘟噥:“完了,完了,千萬別是什么鴻門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