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起道:“老爺,您又何必非要知道呢?”
沈溪搖搖頭道:“以前我不問,并非是我沒有懷疑,而是覺得你一家人無法在沈家之外容身,也沒完全融入到沈家中,可如今情況不同了,義寬在朝中有了身份,每逢出征都會領軍職,而小山也嫁到王家,如今生活還算幸福美滿。顯然他二人不知以前的一些事情,難道朱老爹就想把一些秘密就此帶進棺材,沒人知曉?”
朱起苦笑道:“就怕有些事會連累沈家。”
沈溪笑著搖頭:“那就要看朱老爹你有什么不堪回首的經歷了……”
朱起道:“我朱家有一份古老的家譜,現在未曾在老奴身邊,留在閩省老家,不過數月前我已安排人回去取,回頭老奴會將家譜送到老爺手上,老爺看過后便會知曉……更多的事,老奴現在不想說出來。”
沈溪微微皺眉,心想:“之前便覺得朱起對京城很熟悉,不像是普通百姓出身,更不像是什么山賊,倒像是落難的貴族。不過這大明貴族,皇室方面都會有記錄,難道朱家家譜,有什么特別之處,涉及那些已殞沒的皇族?”
沈溪沒有再勉強,點頭道:“也好,不知幾時我能看到家譜?”
“快了。”
朱起道,“大概就年初幾天,等家譜到來,一定先送到老爺您手上,不過上面有些地方非常隱晦,到底涉及不小的案子,老爺您若是覺得不便……”
沈溪笑著搖搖頭:“沒事,該知道的終歸要知道,就算有什么隱情,也都在我預估之內,這件事我也不會泄露給義寬和小山知曉,就當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便可!”
……
……
張苑很怕朝廷出現一次大的風浪,但等了兩日,京城內仍舊風平浪靜。
倒是謝遷去過沈溪府上的事情傳開了,張苑無法打探到更多的內幕,也無法登門直接去問沈溪,這件事也就被他先擱置下來,畢竟這會兒還有他更關心的事情,那就是外戚通敵叛國案。
錢寧又從外地回來了,單獨被朱厚照召見,張苑和小擰子沒受邀前去旁聽,司禮監三位秉筆太監全都沒有出席,倒是聽說江彬當時在場,好像這件案子朱厚照有意讓江彬參與進去。
隨后錢寧跟許泰帶人離開京城,又往南邊去了,這讓張苑多少有些不滿意。
“錢寧這家伙回京城,只是例行跟陛下匯報,卻完全不跟我說事,現在更是跟江彬的人一起出去辦事,明擺著不把我放在眼里。”
許泰也是朱厚照從西北帶回來的軍將,本來許泰是宣府副總兵,官職遠在江彬之上,但因江彬更得寵,以至于豹房內的地位卻是江彬要高出一大截,所以張苑便把許泰歸類為江彬的人。
至于這次錢寧跟許泰出京去做什么,張苑也沒辦法查明。
“回頭一定要防止這些狗東西在背地里玩陰的,不行的話,咱家就去問大侄子,反正他什么都知道。”
張苑一邊想去求教沈溪,一邊卻擔心他挑唆謝遷的事被沈溪知曉,謝遷到底已去過沈府,在沒確定發生大事前,張苑不敢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