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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因為太過困倦,剛解決完事情,睡意襲來,連連打呵欠,沈溪見狀自動地提出告退。
小擰子和江彬,由始至終都沒在皇帝面前說什么話,不過二人各有任務,一個要負責年后豹房節目安排,一個則要配合沈溪查逆黨和官員通倭案。
出了豹房寢殿,小擰子沒有陪同,先自去了,而江彬和張苑則跟隨沈溪一起往豹房大門走去。
途中張苑笑道:“沈大人,您現在可說位高權重,您要查誰,就是一句話的事,可別再跟之前一樣于陛下面前算計咱家一手!”
沈溪瞥了張苑一眼,語氣冷漠:“到底誰在算計誰?”
張苑愣了愣,隨即想到是他先耍心眼兒把事情往沈溪身上推,這才遭至反戈一擊,頓時緘口不言。
江彬在旁問道:“沈大人,不知需要在下如何配合您辦案?”
沈溪道:“若查到誰,只管派人去捉拿歸案便可,審案之所暫定大理寺衙門,再派些人手將可能涉案人等府宅盯著,不能讓京城外閑雜人等接觸罪臣!”
江彬有些疑問:“那就是說……要盯著壽寧侯和建昌侯的府宅咯?”
沈溪笑了笑:“現在還不好說,等先領過陛下御旨,再到大理寺商定后再行定奪。不過現在你更要防備有人圖謀不軌、鋌而走險才是。”
江彬恍然大悟:“那就是說,兩位國舅有可能不放權,是吧?在下明白了,在下這就去安排。”
隨后江彬匆忙而去,好像是去調遣人手。
張苑看著江彬的背影,近乎咬牙切齒:“這狗東西,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被陛下如此信任……若咱家一直伴駕君前,有他什么事情?”
沈溪往張苑身上看了一眼,問道:“怎么,張公公對江彬不太服氣?”
張苑道:“他也就仗著陛下寵幸,行事無所顧忌,遲早是個大患……沈大人幾時將他弄下去?”
沈溪微微搖頭:“陛下身邊的人,豈能說趕走便趕走?若他一直得陛下信任,辦事又得力,誰能耐他何?至于本官……還不會干涉陛下用人。”
“哼。”
張苑輕哼道,“莫非沈大人想把江彬這狗東西當作自己人來用?您可知江彬吃里扒外,聽說當初還想拜小擰子為義父,誰知得勢后便翻臉不認人,這樣的人何曾有一點信譽?沈大人還是趁早死了拉攏他的心。”
沈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上下將張苑打量一番,問道:“那你張公公呢?”
這下張苑的臉色有些別扭,算是被沈溪這番話一針見血,說到要害處。到底都是在皇帝身邊做事,誰的信譽度都不高,半斤八兩罷了。
張苑道:“沈大人可真是尖酸刻薄,敢問一句,怎么對付張氏一族?這兄弟倆,早就想置你于死地,這次你來督辦這潑天要案,那兩位肯定會鋌而走險,派人刺殺你,這次他們有倭人協助,怕是你平時出門要多增加人手護衛。”
沈溪點頭:“先謝過張公公提醒……別說,確實需要留意些,小心某些人狗急跳墻,不過案子是否真的牽扯到張氏外戚,目前還不好說,或許只是坊間傳聞。”
張苑差點蹦起來,道:“沈大人,這事乃是您先挑起,怎到現在您卻想抽身事外?可別忘了……”
“有些事不需張公公提醒,本官知道如何做!”
沈溪說道,“還有件事要提點張公公,既已將江彬當作心腹大患,就該多防備點兒,這次陛下要毀誰,要成就誰,難道你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