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朱厚照道,“這些人都該死。”
朱厚照的話說得異常嚴厲,小擰子和張苑都在想:“這該死的人到底包不包括沈之厚呢?”
朱厚照道:“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大明頗有點兒風雨飄搖的意思……朕平定北方,剛確保九邊穩定,為何一下子又冒出那么多賊人在大明腹地作亂?先皇在時,他們怎么就不敢跳出來鬧事?”
這問題,張苑和小擰子不敢回答。
其實先皇時,一樣有民亂,沈溪就先后任沿海三省總督和湖廣總督,負責剿滅海寇和西南亂賊,然后就此青云直上進入朝廷中樞。
當然,他們更清楚,朱厚照并非是孝宗那樣的明君圣主,之前一段時間窮兵黷武,再加上中原和南方災情巨大,官府又不知道撫恤災民,才使得大明陷入內外交困的境地。
不過現在已順利解決邊患問題,朝廷可以著手應付內部矛盾,可惜的是朱厚照只顧自己吃喝玩樂,沒心思打理朝政,才使得很多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
說是休養生息,但只是個口號,朱厚照屬于那種只會動嘴皮子的皇帝。
小擰子問道:“陛下,現在中原地區叛亂加劇,不如加派人馬前去剿滅。”
朱厚照皺眉道:“京城穩固也很重要,現在賊人還沒殺到京畿之地,豈能輕易調動京城兵馬?”
張苑道:“陛下,沈大人似是想以地方人馬平息叛亂,不過中原之地衛所……已無法形成體系,除非由別處調兵……那些賊寇也是通過不斷流竄,由京師以南的博野、饒陽、南宮等縣入寇山東的日照、曲阜和泰安等州縣,才日益發展壯大,或許可以效法……”
朱厚照一拍桌子:“混賬東西,你的意思是說,讓朕學那些賊人?”
“老奴絕非此意。”
張苑趕緊解釋,“老奴只是打個比方。”
朱厚照道:“你這個比喻簡直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其實以沈先生的能力何嘗想不出對策?不過他不想說明罷了……這不,他已在奏本上說了,來自韃靼人的威脅已消除,朝廷需要對九邊人馬另行安置?既然這兩件事同時說出來,應該就是暗示朕,可以調西北人馬到中原地區平叛。”
張苑和小擰子對視一眼,二人均在想:“沈大人是這個意思嗎?”
朱厚照點頭道:“一定是這樣,要知道調西北邊軍到中原地區平叛,會被朝臣說三道四,現在沈先生在朝已被人非議,所以才將事情說得如此隱晦,但朕豈是那些不明事理的昏君?馬上下旨,調宣大之地兵馬到京城……”
張苑緊忙道:“陛下,這突然調兵,只怕西北地方人馬準備不及啊!”
朱厚照道:“又不是說馬上要來,調兵后可以讓他們先行準備,而且平賊也不用急這一天兩天……那些賊人已經殺到京城腳下來了嗎?”
這問題張苑回答不出,只好道:“可是要調人馬,總歸要師出有名,同時還要有人領兵才可。”
“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