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擰子神色間滿是失望,問道:“江大人,你這不是言笑吧?那兩位是誰,當今太后和皇后,陛下都未必能一句話轟走,你能辦到?”
江彬正色道:“皇命便是最終命令,我們哪里有資格推三阻四?你不想去,那就由本人出面吧,若是有功勞領不到,你可別怪誰。”
小擰子心里樂開花,暗忖:“這江彬居然主動背負責任,算他識相,不過他現在越來越過分,咱家連自由進出豹房后院都做不到,還是要趕緊想辦法將之扳倒。”
說話間,小擰子跟江彬已到了張太后和夏皇后所在的花廳,江彬直接上去行禮:“末將江彬,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
夏皇后對于突然而來的武將有些不太適應,先望了張太后一眼,但見自己的婆婆拿出高高在上的氣度,就算學不會,也照著葫蘆畫瓢,微微揚著下巴,神情嚴肅,一副驕傲的模樣。
張太后點頭:“江彬,你在皇兒面前很會來事啊……記得除夕夜,就是你在沈府阻撓哀家見皇兒吧?”
江彬沒料到,本應寬宏大量的張太后,居然如此斤斤計較,為了一點小事而記仇。
江彬只習慣聽從皇命辦事,對于旁人他沒做到俯首帖耳的地步,尤其在他看來太后本應留在皇宮不干涉朝事。
江彬怔了下才道:“末將乃是奉陛下御旨辦事。”
“好一個奉命辦事。”
張太后將臉別向一邊,用冷漠的口吻道,“聽皇命辦事,卻將哀家的話當作耳邊風,這樣的人實在該死。”
江彬遲疑間不知該如何應答,旁邊一個太監躥出來道:“說你該死,還不趕緊給太后娘娘跪下磕頭認錯?”
換了旁人,當下早就下跪認錯,但江彬不同,江彬只將朱厚照當作自己的靠山,一切都是以皇帝為尊,這也是他在朱厚照跟前安身立命的基礎,在這種前提下,他不會為了順從張太后而讓朱厚照對他產生芥蒂。
江彬腰板挺得直直的:“末將前來,乃是傳陛下御旨,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即刻回宮,末將會派人護送兩位娘娘回去。”
“你說什么?”
張太后厲聲喝道,目光看過去,帶著一股嚴厲之色。
旁邊那太監叫囂得更響了:“大膽,立即跪下來給娘娘磕頭!”
江彬只是抱拳行禮:“請兩位娘娘不要為難末將這樣的小人物,末將不過是按照皇命辦事,若兩位娘娘不肯走的話,末將只能對兩位娘娘有所唐突。”
“你……你……”
張太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怎么也沒料到內宮體系中居然會冒出江彬這樣不識相的人。
便在此時,高鳳腳步匆忙而至,到張太后耳邊說了一番話,張太后臉色稍微變了變,好像是因什么事而煩擾。
江彬大聲道:“來人,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回宮。”
還沒等張太后有所表示,張太后帶來的侍衛已擋在江彬身前,都是拔出佩劍、佩刀。
這邊廂居然有人亮兵器,豹房眾多侍衛也不甘示弱,尤其是江彬的手下,這群人可不管對方什么來頭,他們得到的軍令就是任何想對豹房或者皇帝不利的人,必須要扼殺于萌芽狀態。
雙方劍拔弩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進退,現場氣氛非常緊張。
夏皇后一張小臉變得煞白,趕緊起身躲到宮女身后,張太后適時站起身,氣定神閑,好像沒受到什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