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臥房,靠窗的書桌前,鐘夫人拿起筆時心中惴惴不安:“如此會不會唐突沈大人……當初他相助我一家有天大的恩德,之后的發展也并不在他的控制內,那女人不過是想挑撥離間罷了。不過若這封書信落在那女人手中,她拿來要挾我倒也罷了,若是對沈大人不利,那我難辭其咎。”
等她從房里出來時,已經寫好信,如麗妃交待的那樣,信封口用蠟密封印好。
麗妃微笑道:“你算是識時務,知道誰能幫你,你放心,這封信會原封不動交給沈大人,若他感念你的悲苦,或許會幫你,因為他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他能得到我,或許也想得到你,因為你在他眼中也是風姿綽約。”
鐘夫人道:“如果你只是想在我面前污蔑沈大人,勸你住口,你沒這資格。”
麗妃笑而不語,將信接過,放入懷中,此時小羅子從外面進來,手上提著個包袱。
麗妃道:“借你的房間一用,本宮要在你這里換一身衣服。你別誤會,本宮不過是想換上男裝方便見沈大人罷了。”
“請便。”
鐘夫人沒覺得如何,轉身往前面茶樓而去,坐下后在那兒發呆。
麗妃在房中換過衣衫,等出來時已是一襲男裝,看上去英氣勃勃,連鐘夫人都不由多看他一眼。
“告辭了,希望你堅持,不被陛下得到。”
麗妃瞥了鐘夫人一眼,眼神中有些許嘲弄,口中悠然,“若你想離開京城,或許我會幫你一把……走了。”
說完,麗妃帶著小羅子出門而去,外面仍舊有大批隨從前呼后擁。
鐘夫人起身走到門口,只見麗妃上了馬車,一行浩浩蕩蕩而去,等人走遠后,街頭巷尾不時有人窺探,鐘夫人不由皺眉:“我這里被人盯著,就算回到故居,其實不過是換了個囚籠罷了。”
……
……
麗妃去見沈溪。
沈溪正在吏部衙門,伏案書寫。
這段時間沒太多差事,或者說他這個一把手并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不過年后有預算要做,他在公房內整理預算奏本,這邊侍衛進來通稟,說是有皇宮里的人見他。
“皇宮里的人?”
沈溪看著侍衛,有些許不解。
若是一般的太監來見,吏部官員和屬吏基本不會阻攔,會讓太監直接進來,因為都知道普通太監不能出宮門,既然敢來吏部衙門,就一定是有要事在身,現在所謂宮里來人在外等著,那就一定不是太監。
“讓他們到西邊宴客廳等候。”沈溪隨口吩咐。
侍從退下后,沈溪仍舊不慌不忙,直到將奏疏整理完畢后,他才起身到西院見人,等看到一身男裝的麗妃,眉頭稍微皺了下,不過腳步未停,緩步上前,到了大廳內。
“參見沈大人。”
沒等麗妃和沈溪說話,陪同麗妃一起進來的小羅子先開口。
沈溪沒有回應,只是看著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