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一揮手:“你們先退下,我有話要跟沈大人說。”
小羅子很高興,好像能見到沈溪就是一種極大的榮幸,笑呵呵道:“奴婢這就退下,沈大人金安。”
最后猶自不忘跟沈溪打招呼,小羅子為的就是想給沈溪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也跟沈溪如今在朝中超然的地位有關,誰都知道沈溪不但是朝官,而且還是可以自由出入豹房面圣的寵臣,非一般權貴可比。
小羅子退下后,門沒關,但也沒人敢靠近,麗妃望著門口的方向道:“沈大人現在可真是風光,連陛下跟前服侍的小太監見了,都要如此恭維,好像這世上沒了你連朝廷都沒法正常運轉。”
沈溪皺眉道:“有話直說。”
麗妃笑道:“沈大人真是快人快語……別以為本宮來是跟你說以前的事,不過是來給你送信罷了。”
說著,她從懷里將鐘夫人的信拿出來,呈遞到沈溪面前,道,“這是你曾經幫過的一個女人,拜托本宮轉交給你的,可能她想對你表達感謝,也有可能是向你再一次求助。你可以選擇看或者不看。”
沈溪沒回答,一把將書信接過,等打開后才知道里面沒實質性的東西,不但信封上沒有字,連里面的信紙上也沒有任何文字,卻有幾個墨點,似是表達什么意思,又或者只是因踟躇而無法落筆產生的墨點。
麗妃探頭看了一眼,發現信紙空空如也后,才笑道:“別以為本宮私藏,或許只是那個人不敢在本宮面前表露什么事,怕被外人獲悉,又或者被人作為證據。早前沈大人偷偷送人離開京城,到現在陛下還茫然不知……”
沈溪將信函揣進懷中,道:“信已送到,你的事完成,還有別的事嗎?”
“這么著急趕人?”
麗妃有些不滿了,“本宮千辛萬苦而來,以為出那囹圄之地容易么?既要陛下點頭同意,又要去見那個女人,這一行下來都快跑斷腿了,沈大人不請本宮坐下來喝杯茶歇歇腳,實在太不近人情。”
沈溪冷冷地打量麗妃,心想:“本可以直接將她轟走,但似乎沒那必要。”
麗妃道:“沈大人,這又過去一年,陛下到現在依然沒有子嗣,不但宮里那邊著急,您也該著急了吧?”
沈溪搖頭:“又要舊事重提?你可別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吏部衙門而已,你的官職愈發顯赫,現在更是兼任兩部尚書,未來讓你當個六部尚書,把所有朝事都交給你一個人打理,那你就跟宰相沒什么區別了……以陛下現在不問朝事的狀況,朝廷不全都是你說了算?”麗妃道。
沈溪語氣平和:“這種話也敢亂說?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麗妃笑道:“有什么關系?你沈大人的本事,當皇帝都委屈了,甘心一輩子給個不成器的少年天子當大臣?或者沈大人你應該有更大的舞臺,比如說……謀朝篡位?”
“你莫非是想本官將你擒拿問罪?”沈溪輕描淡寫道。
“那試試啊。”
麗妃好像是故意找事一樣,一步步走到沈溪跟前,雙方相隔不到二尺,相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