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進了邊軍營帳,卻發現此前里邊似乎正在進行軍旗推演,中間偌大的沙盤上,城塞和城內街區布局異常清楚。
這一點讓京營的人十分汗顏,因為他們不會跟眼前這些人一樣到個地方先研究地形地貌,甚至駐防后還有心思開這種有關防守布局的會議,從這點上說,因邊軍這幫人跟沈溪久了,對于布防更有心得。
“幾位來作何?把話說清楚!”
畢竟對方是上門找茬,胡嵩躍脾氣不太好,劉序則基本沒說話,雖然從軍職上來說二人近乎等同。
宋書沒開口,他手下一名將領大喝道:“沈大人安排,城北和城西由我們京營兵馬控制,為何你們的人要先一步搶奪城防控制權,還不許我們的人上城頭?”
胡嵩躍打量那人道:“你誰啊?”
那人道:“在下趙越齡,乃宋總兵手下!”
胡嵩躍瞥了宋書一眼,不屑地道:“什么總兵,分明是副總兵,若到了西北,怕是連游擊將軍都做不了!”
“你!”
瞬間京營那邊的人不干了,紛紛拔出腰刀,邊軍這邊也是揮劍相向,大有一觸即發的跡象。
“住手!”
本來唐寅在旁看熱鬧,見這架勢不由怒喝一聲,上前擋在雙方中間,厲聲喝道,“你們這是作何?內斗嗎?”
趙越齡舉著佩刀,咬牙切齒地道:“唐先生,您也聽到了,這幫人挑釁在先!他們污蔑宋總兵!”
胡嵩躍絲毫也不服軟,冷笑不已:“誰污蔑他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你想找死嗎?”
趙越齡當即就要往前沖,對面邊軍的人不甘示弱,雙方火藥味十足,甚至邊軍已有人將隨身的左輪手槍掏了出來。
對韃靼之戰時,軍中左輪手槍最多就幾把,但之前半年多時間,由沈溪主導京城工坊開始大面積生產,現在邊軍這些沈溪麾下高級將領基本人手一把,子彈也不少,成為沈溪嫡系將領的象征。
而這種兵器,顯然不是京營將士能擁有,連宋書也沒得到,給他也未必會使用。所以,京營這邊的將領不知死活,還一個勁兒地在那里咋呼。
唐寅急了,他見識過左輪手槍的威力,如果在他眼皮底下這群人內訌,必然會發生死傷,那他以后就沒臉去見沈溪,他的仕途生涯就要到此結束,張開雙臂怒喝:“你們想被軍法處置嗎?”
沒有人愿意被軍法處置,自然也不愿意動手,這些人就算再沖動也知道這么做有何后果,到底都是職業軍人。
宋書一擺手,趙越齡只能后退,而那邊劉序也過來拉住沖動莽撞的胡嵩躍……有宋書和劉序出面,這場風波稍微緩解些許。
唐寅見情況有所好轉,但雙方仍舊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只好繼續站在中間,冷聲道:“有事說事,胡將軍、劉將軍,既然沈大人有命令由京營兵馬防備城西和城北,為何你們不遵軍令?”
胡嵩躍道:“什么不遵軍令?我們只是按照規矩辦事……以前跟沈大人出征,到了哪里都是我們的人控制城防,這次進城后不等沈大人吩咐便已將四面城防都布防完畢,是他們去晚了,怎么反而怪到我們身上來了?”
“你們搶先占據城防,怎反咬一口?”宋書身后另外一名京營將領出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