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通和鄭謙這兩位,唐寅不太了解,但隱約得知二人如今飛黃騰達,貴為兵部主事。至于他們是如何發跡的,唐寅知道應該是走了沈溪的門路,終得貴人相助……這“貴人”不用說,他也知道是當今皇帝。
唐寅非常聰明,很多事不用說便明白,至于蘇通和鄭謙為何會隨軍,甚至于拖延這么久才到軍中,他思索一下就知道了,這二人跟他一樣,是到軍中來蹭軍功的……不過他現在是實打實做事,而那兩位則純屬混事。
唐寅問道:“那沈尚書對他二人有何交待?”
沈溪仍舊在看地圖,用一支奇怪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以唐寅的聰明才智都看不太明白,但見沈溪搖頭:
“不用說什么,只是例行會面,如果有事的話我不會讓伯虎兄你去,至于如何應付,其實伯虎兄該明白的。”
“那接下來他們會留在軍中?”
唐寅最關心的當然是有沒有人跟自己爭搶功勞的問題。
沈溪不需要那么多幕僚和手下,而蘇通和鄭謙如今的官職猶他唐寅之上,這官大一級壓死人,且二人還是京官,放到外面可以直接當知府,等于說人家已經跳過他現在的級別,比他要高一個甚至數個層階。
沈溪笑著搖搖頭:“不會。”
唐寅本想問問沈溪對這二人未來一段時間的安排,但話到嘴邊忍住了。
沈溪既說不會讓蘇通和鄭謙留在軍中,那就是說沈溪沒打算重用這兩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庸才,那他唐寅在軍中的地位便不會動搖,這次他去見蘇通和鄭謙也會以沈溪幕僚的身份,明顯就比蘇通和鄭謙更高一級。
“在下這便去了。”
唐寅拱手行禮,轉身便要走。
沈溪突然想到什么,一擺手:“哦對了,可能要麻煩你送他們去就近的驛站入住。”
“嗯!?”
唐寅又糊涂了,不是說例行見面么?怎么還要送人到驛站去?
沈溪笑容可掬,令唐寅如沐春風。
沈溪道:“雖然接下來他們不在軍中,但可能還是要跟著兵馬行進方向走,等平定中原叛亂,接下來我們就要前往江南平倭寇,那里可是伯虎兄的故鄉。”
唐寅尷尬一笑,對他而言,故鄉不故鄉無關緊要,他現在漂泊在外,就好像無根的浪子一般。
沈溪再道:“這里有封書信給他們,他們自然知道怎么做。”
唐寅接過書信時,心里帶著幾分別扭,信封用蠟封過,不能打開來看,他只好行禮后離開。
……
……
唐寅心懷妒忌,不是妒忌蘇通和鄭謙的才能,而是妒忌二人的際遇。
“誰讓人家早在沈之厚少年時便結交,比我更會來事,后來又能通過沈之厚認識當今圣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