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璉所部往東南方歸德府城而來。
隨著兩軍靠近,叛軍迅速西遁,加上北邊馬中錫所部由新鄭向許州一線擠壓,叛軍被迫退往南陽府。
平亂本該轟轟烈烈,但開戰后卻只有東路的陸完所部在跟叛軍連番大戰,西線卻風平浪靜,使得這場戰事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別扭。
朝野都在關注這場戰事,沈溪下一步動向牽動了很多人的心,各種傳言很多,唯獨始作俑者沈溪對此漠不關心。
晚上沈溪本準備留在中軍帳休息,但想到幾日沒去看惠娘和李衿,夫妻間長期冷暴力很不合適,便來到城里的驛站。
府城的驛站分為兩個部分,前面是長長一排二層木樓,后面則是六棟獨立的院子,惠娘和李衿便住在三號院。這個地方本是地方官府留給沈溪的,但沈溪卻安排給惠娘和李衿居住,以確保自己女人的絕對安全。
其實此時沈溪可以去看望隨后軍到來的馬憐,但他沒有這么做。
“老爺來了?”惠娘見沈溪進入院子,站在屋門口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行禮后退回屋子。
沈溪站在院子里四處打望,一名女兵上來將院門關好,然后躬身退下,如此一來整個小院便成了沈溪的私密空間。
沈溪進入堂屋,李衿得知沈溪到來趕緊前來迎接,娉婷施禮……相比于惠娘的冷漠,李衿顯得熱情許多。
李衿沒有惠娘那么多心思,在她看來,自己是否能得到沈溪的關愛,關系著未來的幸福,至于沈溪在外面是否養有別的女人,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每個時代的人都有符合當時人們的思想和行為準則,如果脫離這個時代看待問題,會覺得荒誕可笑。但真正融入進去,卻覺得合情合理。
沈溪作為現代人,自然覺得不管是惠娘還是李衿,想法都十分另類,但設身處地,帶入這個時代女人的思維,卻覺得她們不過是順應時代潮流,所想之事對自己最為有利,如果讓惠娘和李衿去搞什么新思想運動,那就是既折騰自己也連累家人,不為世俗所容。
“進了城,生活好歹安定了些,在營地那邊我心里始終有些牽掛,于是過來看看你們住得是否舒心。”
沈溪笑著說道,“這幾天公務繁忙,許多時候都是伏案而眠,腰酸背痛的,順帶想到你們這邊放松放松!”
李衿趕緊道:“那奴便給老爺揉揉。”
“嗯!嗯!”
惠娘稍微清了清嗓子,好像在對李衿提醒什么,李衿欣然的神色隨之一緊,人往后退兩步。
惠娘道:“老爺過來,怎么不許知道奉茶?還有晚膳已備好,趕緊讓廚房那邊送過來,等老爺用過,或許晚上他還有別的要緊事做呢?”
或許是惠娘見過沈溪小時候的模樣,曾作為長輩悉心呵護,以至于現在身份調換過來后,她偶爾還是會拿出以前的態度。
沈溪很難跟惠娘動怒,或者指責她什么。
女人的心思在沈溪看來是一門深奧難懂的學問,這比揣摩戰局變化要復雜許多,就算想破腦袋沈溪也琢磨不透此時惠娘到底在想什么。
“正好餓了,一起吃吧。”沈溪坐下來道。
站在沈溪的角度,他這是對惠娘示好,希望雙方能緩和矛盾,不過惠娘還有些介懷,依然保留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還在跟沈溪置氣。
沒過多久,簡單的四菜一湯上桌,李衿為沈溪倒酒。
沈溪擺擺手:“軍中不能飲酒,未來這段時間兵馬隨時都可能跟叛軍交戰,喝酒會耽誤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