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自己沒用。”
馬憐低下頭,神色中有幾分失落,“出來后奴本想騎馬而行,臨跨上馬背才發現力不能支,只好選擇坐馬車,誰想待在車廂里也會生病,或許跟之前那場豪雨有關吧……奴不該讓爺費心……”
馬憐偷偷抬頭看了沈溪一眼,發現沈溪正在看她時,趕緊將目光避開,隨即眼角滑出兩行淚水。
沈溪知道,馬憐是個堅強的女孩,如果只是一點痛楚的話很難將她打垮,不過若心中失落,加之受了委屈,自然很容易發生狀況。
如同惠娘跟他置氣一樣,馬憐也很聰慧,能想到沈溪出征在外身邊多半帶了其他女人,揣測沈溪是跟那女人戀堅情熱,才不來見她,否則斷無可能半個多月都見不到人影,她在后軍一路緊趕慢趕,為的就是能在沈溪想見她的時候隨時見到。
但馬憐的努力,卻沒換得沈溪的憐惜,甚至進城后也要過個三四日,直至臨行前才來見她。
女人心思都很縝密,說不爭寵的絕對是圣人,或者說那女人根本就沒有把男人當回事,因為女人越是愛慕一個人,越希望得到那人的關注,而不是受冷落。
沈溪沒有做出解釋,也不需要解釋,如同惠娘和李衿了解自己的處境一樣,馬憐對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清晰。
他伸出手,將馬憐臉頰上的眼淚抹去,馬憐趕緊試著收淚,卻發現沈溪起身來到她面前。
沈溪裝作不解人意,道:“旅途辛苦吧?走,到里邊說話,我在你這里停留不了多久,等下還要回營,軍中太多事情等我處理了。”
沈溪隨便找了個借口,非常牽強,他也知道這種話騙不過馬憐,卻不得不這么說。
馬憐知情識趣,明白沈溪過來見她是對她的憐惜,不像惠娘那般冷嘲熱諷,處處針對,而是殷勤地起身,陪著沈溪到內屋,跟沈溪講述她這一路見聞,希望得到沈溪更多的關愛。
……
……
夜色凝重。
歸德府城一片安靜祥和,沈溪領軍駐扎,城內百姓非常安心。
沈溪就像個護身符,有他在,城塞絕對安全,叛軍在方圓一百里內沒有任何活動跡象,數月來惶惶不可終日的百姓終于可以睡個好覺。
此時沈溪卻在馬憐這里享受無盡溫存。
因為跟惠娘冷戰幾日,沈溪自己也有些眷戀這種溫柔的滋味,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即將出兵前來見馬憐,因為他知道一旦大軍開拔,他更沒時間過來,不但自己要多受幾天苦,而馬憐的委屈也會加劇。
云收雨歇!
屋子內平靜下來,看到沈溪大汗淋漓,馬憐從榻上起來,想為沈溪倒一杯熱茶,誰知沒等走到桌前,就被跟著起來的沈溪從后一把攬住纖腰。
“爺……”
馬憐羞喜交加,能得到情郎的眷顧,這是女人最得意的事情,沈溪對她的欣賞,幾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沈溪道:“下來作何?現在雖已是初夏,但不知是不是下過雨的原因,依然寒氣逼人,不如躲在被窩里暖和暖和。”
說來也奇怪,明明已入夏,但天氣乍暖還寒,由于受小冰河期影響,行軍途中冷熱交替非常頻繁,讓沈溪覺得非常辛苦。
馬憐道:“能做爺點事,奴很開心。”
說話間,她彎腰將茶壺里的茶水倒進杯子里,卻發現已經冰涼,趕緊道:“奴這就讓人燒水沏茶。”